新生活 (2-1)

天空将云层割裂，恍如一个漫无目的的边界，樟树底下倒热闹的没边。

“打扰一下，西瞻街207在这吗”

中年人打量着眼前的高自己一头的少年，他眉眼带笑，生得好看，只是看着面生，想来是外地人。

“对，小伙子不是本地的吧”

“嗯”少年声音淡淡，没什么情绪。

中年人收回视线，继续和街坊聊天。

“过几天中秋喽，这些小年轻终于舍得回来了”

“可不是”

……

街上还是热闹，家家户户都是团圆的气象，小孩子满街跑。

少年打开门，映入眼帘的是几年都没变的陈设，屋子里有种古朴的温度。

“奶奶，我回来了”

老太太近几年腿脚不便，但还是努力热情地回应外孙。

“是小俞啊，快坐下，奶奶给你烧碗面吃，很快就好啦”

“奶奶，我现在会烧面，你休息一下”

很快，一碗热腾腾的面就摆上来了。

“我家小俞真懂事”

老太太吃的很慢，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两年发生的事，大大小小，琐琐碎碎， 俞言没有接话，只是觉得很安心。

等老太太吃完，他默默起身，走到厨房把碗筷洗了。

“奶奶，我这三年都要和你住了”少年冷不丁开口。

“那好啊，以后奶奶都有小俞陪着了，再也不怕一个人喽”

这一天，俞言仿佛撤下了一切，眼前只有他和奶奶，最爱他的奶奶。

“奶奶，我先走啦”

“小俞，要好好吃饭”

出了屋子，街上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样子，好几年没回来这里已经有很多家都搬走了，留下的大多是孤寡老人。

俞言来到站口等车，人不多，就是太吵了，就跟几百年没讲过话似的。

他微微抬头，不觉愣了，眼前的少年走的匆忙，只留给他一个清瘦的背影，好像……似曾相识？

不过他懒得问。

俞言去年中考，大概没发挥好，离市重高失之交臂，只好来六中了，差是差点，好歹没人管着。

路上，俞言看着形形色色的人，个个步履匆匆，像没有感情的机器，不觉感到好笑，谁都会是这样的。

他没有停留，在高一八班停下了，讲台上的老师看着年轻，不过二十七八岁，看着挺凶，俞言看后排没什么人，就坐下了

周围的人凡认识的都在聊天。

无趣。

俞言倒头就睡，他已经习惯这样，习惯在角落里默不作声，在人多的时候做个流浪者。

身旁的人拍拍他的肩，示意他老师在看着。

“谢谢”

俞言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热情的人，他只想和所有人保持距离。

“我姓周，你们可以叫我周老师”

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“周曾凡”

那个老师打开课件，讲了一大堆，俞言听了一会儿，全是废话。

“现在你们就是六中的学生了，以后要好好努力”

底下的人大多无精打采，昏昏欲睡。

“醒醒，要自我介绍了”

周曾凡坐在后面，拿着名单。

“1号”

好巧不巧，就是俞言。

“我叫俞言，没什么喜欢的事，多多指教”

……

轮到他同桌了

“37号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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