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人走后,虞欢命人将瓷瓶碎片清理干净,裴承玉开口,“这花瓶看着价值不菲啊,你倒也是大度。”
虞欢轻叹一声,又莞尔一笑,“再名贵也不过是个玩意儿,人家是客人,前几日又愿意慷慨分药给小桦,我再计较那一个瓶子,倒显得我们小气了。”
虞欢看着下人把那些碎瓷片扫干净,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可惜的。那个青瓷瓶是她去年生辰时虞应特意从外头给她带回来的,釉色清亮,上面的缠枝莲纹画得特别精细。
不过,她很快就甩甩头,把这丁点心疼给甩掉了。就像她对裴承玉说的,再好看也是个物件,碎了就碎了,哪有人命重要,毕竟人家分了一半的药给白桦,白桦虽然不是她亲弟弟,可经过这一年的相处,她早就把白桦当成了自己的弟弟,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去寻药。
裴承玉看她脸上那点可惜一闪就没了,又换上那种豁达的笑,心里也跟着松快下来。他伸手,轻轻拂开她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,动作很自然。“你呀,总是这样。” 他声音里带着点无奈,更多的却是欣赏。
“哪样啊?” 虞欢歪着头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心大,心善。” 裴承玉扬起嘴角,轻笑一声:“好得很。”
虞欢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,耳朵尖悄悄红了,赶紧转移话题:“对了,你刚才急匆匆跑来,就是担心小桦啊?他真没事了,活蹦乱跳的,昨儿个还嚷着要吃糖葫芦呢。”
“嗯,没事就好。” 裴承玉点点头,“不过,我还是得亲眼去看看那小子才放心。走,陪我去趟周宅?”
“行啊!” 虞欢一口答应,正好她也想去看看白桦和白薇。
两人并肩往外走,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。刚走到回廊拐角,那个打扫的小厮端着簸箕过来了,里面是那堆碎瓷片。小厮低着头,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。
虞欢停下脚步,温声说:“没事,不怪你,下去吧。”
小厮这才松了口气,感激地应了一声“是,多谢姑娘。”,快步走了。
裴承玉和虞欢坐上马车前往周宅,路上裴承玉突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你说那老妇人一家是做铁器生意的,这铁器生意在遥州可是很有门道。”
虞欢来了兴趣,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裴承玉边走边说:“遥州的铁矿丰富,他们做的铁器质量上乘,在周边几个州都很畅销。”
虞欢若有所思,“原来如此,你既说遥州的铁器质量好,那若是能用在军中,岂不是更好?”
裴承玉心头一紧,忙捂住她的嘴巴,“姩儿慎言,此话可莫要再提了,私造兵器,这可是杀头的重罪!”
“这么严重!我瞎说的,当我没说…”虞欢打了个寒颤,赶忙闭上了嘴。
两人说着话,很快到了周宅。
白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,看到他们来了,忙起身相迎,他兴奋地跑过来拉住虞欢的手,“虞姐姐,裴大哥,你们来了。裴大哥许久不来了,我都想你了。”
虞欢笑着摸摸他的头,“小桦乖,姐姐这不是带着你裴大哥来看你了。”
裴承玉也笑着逗他,“小桦,看你恢复得这么好,以后可要好好听你姐姐的话,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了。”
白桦吐了吐舌头,“我知道啦。姐姐和周大哥都去铺子里了,盼儿也让婆子带着去街上买糖果子吃了,家里现在只有我,虞姐姐和裴大哥陪我一会儿吧。”
虞欢笑着点头:“好,姐姐和裴大哥陪你。”
三人在院子里坐下,裴承玉和白桦聊起军中趣事,把白桦逗得哈哈大笑。虞欢看着他们,脸上也满是笑意。
阳光暖烘烘地洒在周家的小院里。裴承玉正给白桦比划着军中的一种旗语,白桦看得眼睛发亮,拳头也有模有样跟着乱挥,嘴里还“嘿哈”地叫着。
“子璟?三娘?”周云荆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,带着惊喜。他和白薇刚跨进院门,白薇手里还拎着个装点心的油纸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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