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姝玥看着面前的纸,心中慌乱不已,若是画出那男人的模样,万一那人与裴承玉也是旧识,难免会露馅。
她握着笔,手微微颤抖,半天都落不下笔。额头上冷汗直冒,眼神闪烁不定,偷偷瞥向裴承玉,只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
“表妹,怎么迟迟不动笔?可是忘了那人模样?”裴承玉语调轻缓,却带着一丝压迫。
韩姝玥咬着嘴唇,强装镇定道:“表兄莫急,我这便画。”她内心焦灼,只好赌一把,赌那人与裴承玉确实不识,半天才草草下笔。
半晌画成,画面上的人与周云荆有七八分相像,若是不认识他还好,可若是认识的,轻易就能看出是谁。裴承玉也是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人。
裴承玉冷笑一声,站起身来,“表妹,你确定是这人?”韩姝玥一脸坚定的点点头:“我那日看的真真切切,就是这个人。”
“我本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,没想到竟做出这等污蔑之事。”裴承玉嗤笑一声,看向韩姝玥的眼神充满压迫感。
韩姝玥脸色煞白,但还是强作镇静,面带浅笑的抬头,一脸无辜道:“表兄,你在说什么啊,我听不懂。”
裴承玉厌恶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所谓的‘外男’,是我和姩儿的至交好友,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‘私会外男’?”
韩姝玥见自己赌输了,内心不甘,可又不能承认确实是自己污蔑虞欢,只好保持着面上的微笑,轻声道:“那也许是个误会吧,我那日也想着,不能白白污了虞妹妹的名声,才没敢往外说。只是偶然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,才知许多人都瞧见已经传开了,这才敢跟表兄禀明。”
裴承玉一步步逼近她,眼色冷厉:“从别人口中得知?你可知那男子是谁?他是周记布行的老板周云荆,名声不小,且满秦州城皆知他与我和姩儿交好,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种误会?”
韩姝玥心虚的眼神乱飘,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,“我…我…说不定,那传出此谣言的是从外乡来的,不认识那周郎君呢。”
“外乡来的?外乡来的既然不认识周郎君,又怎会认识姩儿呢?照你这说法,外乡来的不认识周郎君却认识姩儿的,就只有你了啊。”裴承玉盯着韩姝玥,眸光黯淡。
韩姝玥理亏,说不出话来,裴承玉冷笑一声坐回椅子上:“表妹的话,还真是漏洞百出啊。姩儿何处惹了你,你竟然如此败坏她的名声?”
“我…我……” 韩姝玥喉咙发紧,声音干涩破碎,眼神慌乱地躲避着裴承玉洞穿一切的目光。
裴承玉却不再看她,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浊。他面色如常,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极冷的、毫无温度的笑意,但那眼底翻涌的,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凛冽的怒意。
“够了!” 他不愿再听韩姝玥狡辩,面露愠怒,冷声打断她。“看来表妹在舅父府中,并未学会何为‘体面’二字。” 说罢,他一把把桌边的白瓷茶杯扫落在地,茶杯在韩姝玥脚边碎落一地。
韩姝玥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声响惊得浑身剧颤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撞在身后的椅背上,花容失色,满眼惊恐地看着那些散落的瓷片,仿佛那是她自己被粉碎的妄想。
裴承玉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,再抬眼看向韩姝玥时,眼神已如寒潭深渊,冰冷刺骨。
“收拾收拾。” 他薄唇轻启,“我会派人‘护送’表妹回京城。” 那“护送”二字,被他咬得格外重,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“不!表兄!你不能这样!” 韩姝玥彻底慌了神,所有的算计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,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即将失去依靠的绝望。
她扑上前想去抓裴承玉的衣袖,眼含着泪,声音尖锐凄厉,“我是你表妹啊!你不能赶我走!我若回去,父亲定会逼我嫁给那纨绔的,那样我就完了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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