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那逆贼的头儿是个嘴硬的,我们用尽了酷刑也没招一个字,但是那个面具男招了,只是他说只有您去了他才开口。”
裴承玉抬头,起身向外走去:“走,去看看。”他来到大牢,只见男人被绑在刑架上,满身鞭痕,面具依然落下,露出一张可怖狰狞的脸,整个面容扭曲布满疤痕,似是烧伤,裴承玉路过男人身边,细细上下打量一番,感觉似是熟悉,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裴承玉坐在椅子上,审视男人一番,开口:“听说你有话想要告诉我,说吧。”
男人见裴承玉来了,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,低声开口:“我说,你们想知道什么便问吧,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说,我只有一个要求,放了我。”
“逆贼当诛,你若是说些有用的,我倒可以替你求情留下一条全尸。”裴承玉喝了口茶,面无表情道。
“我是被迫的!我想活!”男人急切的挣扎着,眼眶猩红的看着裴承玉喊道,“都是他们逼我的,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,我不能死啊!”
裴承玉听见这话来了兴致,抬头又打量了打量男人:“哦?那你说说,你是什么人,他们又是如何逼你的?”
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希望,又有些犹豫,顿了顿,开口:“我……姓魏名振,秦州人士——”
裴承玉猛的拍桌打断,眼里尽是不可置信,走到男人身边,死死的盯着他:“魏振?你居然还活着!还替他们那些逆贼做事?”
“大朗,你听我解释,我是有苦衷的……”男人微微抬头,看着裴承玉。
魏振曾是裴承玉父亲裴正琅手底下的副将,十二年前,随裴正琅出征平乱,意外牺牲,后来裴正琅本想抚慰其家人,却不曾想魏家家眷竟以‘故地长留,怕睹物伤心’为由举家搬迁入京寻亲,此后裴魏两家便再无联系。
裴承玉不语,看着魏振示意他继续说,魏振抿了抿唇,继续道:“当年我随裴将军平乱,一次夜袭,敌军竟然在路上布下埋伏,在途中洒了木炭粉,本就天黑看不清路,我们并未发觉,木炭粉迅速的烧了起来,火势太过迅猛,我躲避不及,所以……”
裴承玉皱眉:“可是当时你的尸体不是已经被送回魏家了吗,当年我们都是见过了的。”
“那不是我……众人皆知,我是被生生‘烧死’的,所以尸身面无全非,可是被送回魏家的那个,并不是我……”魏振摇了摇头,道,“当年他们找到已经昏迷的我,把我的佩剑塞到了那个假的魏振尸身手里,所以裴将军才会把那个尸体认为是我,我的脸也是那个时候烧成如今这样的。”
“后来呢?”裴承玉追问道。
“后来他们带走了已经昏迷的我,因为我了解秦州和秦州大军的一切,他们威胁我为他们所用,我自知已被俘虏,可我不愿背叛秦州,背叛大梁,他们居然以我的妻儿相威胁。”说着,魏振眼底居然落下一滴泪水。
魏振深吸一口气,调整好情绪,继续道:“他们又找到我的家人,告诉我的家人我在他们手里,以此威胁控制了她们。我只是想我的妻儿有条活路,我也是没办法才帮他们做事的!大朗,你小的时候还和川哥儿玩过呢,还有姩儿,姩儿幼时和芸姐儿叫好的,这些你都忘了吗……”男人越说越急切,眼中带着祈求,“我夫人,川哥儿,芸姐儿她们现在都在他们手里,他说了,若是我敢背叛他们,就要把我的女眷都卖到青楼去,我怎能忍心!”
裴承玉沉默良久,叹了口气,开口:“你的命我是肯定保不住的,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,不过你此番若是能如实招供,戴罪立功,我说不定可以保住你的家人,这是我能尽的最大的力了。”
魏振闭上眼,两行泪顺着他斑驳的脸流下,似是下定了决心,睁开眼:“也好,你问吧,我定知无不言……”
裴承玉返回椅子上坐下,挥挥手,陆恒会意,犹豫的开口:“将军,他可是逆贼!”裴承玉摇摇头:“无妨。”陆恒点了点头,解开魏振身上的束缚,魏振缓缓的跪在地上,抬头看着裴承玉。
“你们一共有多少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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