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了除夕,秦州城一片热闹,家家户户都挂上灯笼,街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。
虞欢倚着廊柱,看着廊下新挂的灯笼,灯笼被风吹的摇晃,虞欢的脚也跟着轻晃着,哼着小曲儿,拿起一块糖蒸酥酪塞到嘴里。
“姑娘,窗花来咯!”银铃抱着一叠窗花小跑进院子,小嘴还叽叽喳喳个不停:“姑娘你看,今年的窗花都好生别致呢!”
除了窗花,银铃手里还抱着个盒子,虞欢疑惑:“这是什么?”银铃一脸神秘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:“姑娘猜猜。”
“好银铃,别卖关子了,快给我看看这是什么,怎么还神神秘秘的。”
说着,虞欢就要去抢银铃手里的盒子,银铃赶忙躲开,不禁一笑:“方才我去领窗花,正好碰见裴府的小厮在门口,抱着一个锦盒说是裴将军要他过来送给姑娘的。”
虞欢接过锦盒:“子璟?他要送我东西怎么不亲自来啊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打开锦盒,里面是一张精致的窗花,边角处细密的锯齿纹如霜花簌簌,中央盛开的并蒂莲花瓣纤薄欲透,莲心用金粉勾出脉络。喜鹊登枝的羽翼间藏着暗纹,尾羽翎毛根根分明,剪刀游走留下的毛边微微卷起,似要乘风而起,栩栩如生。
虞欢拿起窗花,下面竟还压着一封信,信封上赫然几个大字“姩儿亲启”,银铃摇摇头,啧啧几声:“这裴将军,对姑娘可真是上心哟,亲手剪了窗花送给姑娘不说,还藏了信,姑娘快打开看看,是不是裴将军要说给您的情话。”
虞欢羞红了脸,撇撇嘴,佯装生气:“瞎说什么呢,咳,银铃,你去厨房看看我吩咐炖的梅花酪好了没有。”银铃会心一笑:“是是是,奴婢这就去看。”说罢,笑着跑开了。
虞欢拆开信封,展开信件,是裴承玉的字迹:
“姩儿卿卿如吾
新正将至,檐角冰棱已化作玉屑,案头蜡梅开得正好。晨起见小厮们在朱漆门上贴桃符,忽然想起去年此时,你攥着裁纸刀非要与我共剪灯花,最后却把半幅金箔牡丹剪缺了花瓣——那时你气鼓鼓的模样,倒比案头鎏金香炉里的瑞脑还要生动三分。
今冬雪少,爆竹声倒比往年热闹些。前日差人送的胭脂匣子,听说是秦州老字号新制的“探春色”,你素爱桃红色,想来正合心意。去岁你说“愿得长如此,年年共烛辉”,当时未敢应,今却想借这新桃符,补一句“惟愿岁岁同销雪,朝朝共画眉”。
寒风渐紧,纸短情长。望卿加餐,慎寒保暖。
裴承玉 顿首
腊月廿九夜”
虞欢的脸愈发滚烫,心跳如鼓。信中字句似暖流,淌进她的心间,每一句都撩拨着她的情思。她反复读着“惟愿岁岁同销雪,朝朝共画眉”,嘴角不自觉上扬,眼中满是羞涩与欢喜。
这时,银铃蹦蹦跳跳地跑回来:“姑娘,梅花酪炖好了,可香啦。”虞欢忙把信藏进袖中,轻咳一声:“嗯,知道了。”
银铃瞧着自家姑娘绯红的脸颊,打趣道:“姑娘,裴将军这信里说了啥,把您羞成这样。”虞欢嗔怪地瞪她一眼:“就你爱打趣我。”
虞欢拿起那窗花,想象着裴承玉在灯下专注剪纸的模样,心中满是甜蜜。她决定,等会儿就把这窗花贴在自己的窗上。
除夕的夜晚,窗外鞭炮声声,屋内烛火摇曳,虞欢看着窗上的窗花,手中握着信,满脸蜜意。
初一一大早,虞欢先去了主屋,给虞应和姚溪拜了年:“姩儿恭祝爹爹娘亲新岁安!祝爹爹和娘亲新的一年健健康康,平安顺遂!”虞应和姚溪笑着扶起虞欢,掏出一个大红封递给虞欢:“好,好!也祝我们姩儿新岁新禧。”
给父母拜过年,虞欢直接叫人备车去了裴府,裴承玉的母亲和弟弟都在京城,裴府只有他一个人常住,就也显得冷清了几分,就算是过年,也只是添了几盏新灯笼,旁的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。门房见虞欢来了,直接领着到了裴承玉的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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