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暗流涌动 (2-1)

李大勇去书院读书后，家里的气氛更添了几分盼头。每天清晨，二柱都会跟着李大勇去村口，目送哥哥走进去往镇上的路，回来后便乖乖拿起哥哥用过的旧书，趴在灶台边一笔一划地临摹。

赵茹则更忙了。张府的活计接二连三，先是给张员外的小女儿做了件绣着缠枝莲的坎肩，又给张夫人绣了块兰草纹的桌旗，件件都做得精致妥帖，张府上下都对她赞不绝口，连带着镇上其他富户也闻了名，托人来请她做活计。

这天，赵茹刚从镇上王员外家取了料子回来，就见邻居家的三婶子在院门口探头探脑。

“赵家嫂子，你可回来了。”三婶子一脸神秘地凑过来，“刚才我看见刘媒婆又往你家这边来了，还跟村西头的王婆子嘀咕着什么，看那样子就没好事。”

赵茹心里咯噔一下。自从上次刘媒婆来提亲被拒后，她就没再上门，怎么这会又来了？

“她嘀咕啥了？”赵茹不动声色地问。

“我离得远，没听清具体的，就听见王婆子说‘那几个孩子……送人……’什么的，”三婶子压低声音，“你可得当心点，刘媒婆那人，为了钱啥都干得出来。”

赵茹谢过三婶子，心里却沉了下去。送人？难道刘媒婆还没死心，想打孩子们的主意？

她快步走进院子，刚放下手里的料子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刘媒婆的大嗓门：“赵茹在家吗？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！”

赵茹深吸一口气，走出去开门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刘媒婆，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，我不打算改嫁，你就别费心思了。”

“哎呀，这次不是说改嫁的事，”刘媒婆挤进门来，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，最后落在正在拾柴火的二柱和二丫身上，笑得一脸褶子，“是好事！村西头的王婆子，她娘家有个远房亲戚，家里条件好，就是没孩子，想领养个闺女，我看二丫这孩子就不错，又机灵又乖巧，去了肯定不受罪，还能给你减轻负担，多好啊！”

果然是打孩子的主意！赵茹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院门厉声道：“刘媒婆，你给我出去！我家二丫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，谁也别想把她领走！”

“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？”刘媒婆也来了气，“我这是为你好！你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，多不容易？送走一个是一个，你轻松，孩子也能过上好日子，两全其美啊！”

“我不用你为我好！”赵茹把二丫拉到身后护住，眼神冰冷，“我就算是累死，也会把孩子们拉扯大，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！你要是再敢打我孩子的主意，我就去告你拐卖儿童！”

“你吓唬谁呢？”刘媒婆梗着脖子，“我这是好心做媒，又不是抢孩子！再说了，谁不知道你家穷得叮当响，孩子们跟着你也是遭罪，我这是给他们找条活路！”

“我家孩子的活路，我自己会挣，不劳你费心！”赵茹提高声音，故意让周围邻居都听见，“你要是再不走，我就喊人了！让全村人都来评评理，看你是安的什么心！”

刘媒婆没想到赵茹这么强硬，又怕真把邻居招来丢面子，狠狠瞪了她一眼：“哼，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人心！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！”说完，气冲冲地走了。

“娘……”二丫吓得躲在赵茹怀里，小声哭了起来。

“别怕，有娘在，谁也带不走你。”赵茹抱着她，心疼得不行，又看向其他孩子，“你们都听着，以后不管谁来胡说八道，说要把你们送走，都别信，也别跟他们走，娘会保护你们的。”

孩子们纷纷点头，小脸上满是坚定。李大勇从书院回来后，听说了这事，气得攥紧了拳头：“娘，下次刘媒婆再敢来，我就把她赶出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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