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住的地方还算可以,这也叫裴宴稍微有了些安慰。
待看过住处,尹南山便领着裴宴穿过几道回廊,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:
尹南山:"来来来,带裴先生见见咱们书院的几位先生。"
推开偏厅的雕花木门,室内茶香氤氲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左侧席位上,一位青衣公子正在煮茶。他抬头的瞬间,裴宴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——那人生得极好,眉如远山含黛,眼似秋水横波,只是皮肤白得有些过分。他那修长的手指执壶时,腕骨凸起一个弧度,宽大的衣袖滑落,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臂。
尹南山:"这位是沈临先生。"
尹南山介绍道,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,
尹南山:"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在咱们书院任教三年了。"
尹南山:"沈先生,这位是裴宴裴先生,日后便是咱们南山书院的武术先生了。"
沈临微微颔首,唇角勾起一抹浅笑:
沈临:"裴先生"
声音清润如玉磬,却带着几分气弱。他抬手斟茶时,裴宴注意到他中指第一节指腹有层薄茧,应是常年执笔所致。
沈临右侧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。他佝偻着背,枯瘦的手指正翻阅着一本泛黄的书册。听到动静,缓缓抬头,浑浊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转了转。
尹南山:"这位是傅连傅老先生。"
尹南山语气恭敬了几分,
尹南山:"在咱们书院有些年头了。"
傅老缓缓合上手中的书册,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,向裴宴微微颔首。
尹南山:"还有两日便要开学了,我说说今年的安排。"
尹南山擦了擦额头的汗,
尹南山:"今年嘛……情况有些特殊,咱们书院突然走了七位先生……所以……"
沈临轻咳两声:
沈临:"学监但说无妨。"
尹南山:"那好!"
尹南山深吸一口气:
尹南山:"沈先生除了原先的琴艺和诗词,今年再加《诗经》《楚辞》和《乐经》三科。傅老除了《庄子》《周易》,还要兼授《春秋》《尚书》和《礼记》。"
傅连闻言,枯瘦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叩:
傅连:"尹学监……老夫今年是七十二,不是二十七……"
旁边的沈临倒是没什么反应。
尹南山干笑两声,转向裴宴:
尹南山:"呵呵……辛苦两位先生了……那裴先生,你除了武科,再教《论语》和《孟子》,可行?"
裴宴闻言,面上不显,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。他暗自腹诽:上官玉这厮,莫不是要拿我当牲口使唤?这哪是来当先生?分明是被卖到书院当苦力来了!三钱银子,连醉仙楼一壶酒都买不起,却要他教三门课?
他眼角余光扫过沈临那副风吹就倒的模样,又瞥了眼傅连枯树皮似的老脸,心里直犯嘀咕:这一老一少怕不是被尹南山捏着什么把柄?要么就是脑子被门夹了。
尹南山:“裴先生?”
尹南山见他一直不答话,凑近问:
尹南山:“哈哈……可行?”
裴宴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:
裴宴:“行、行。”
沈临:“呵。”
沈临的笑声很轻,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,几乎微不可闻。但裴宴还是听见了——
裴宴侧目望去,只见沈临正低头抿茶,宽大的衣袖半掩着唇角,却掩不住眼角眉梢漾开的笑意。
裴宴一时怔住。他从未见过有人能笑得这般......好看。不是那种刻意为之的风雅,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清润,像是寒冬里突然绽放的一枝白梅,让人移不开眼。
尹南山:“裴先生啊,本学监现在就有一个任务交给你。”
尹南山把他拉近,笑的邪魅。
裴宴再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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