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时只是眉头微蹙,随即,他捏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,手背上青筋瞬间暴起,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,仿佛暴风雨前骤然压城的乌云。
钱昊见状,凑上前来,脸上还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:
钱昊:“爹,是不是东方世伯送信来,要商量定下婚期了?嘿嘿,爹,你开心要笑出来啊!”
钱尚书:“开心?”
钱尚书猛地抬起头,眼中寒光暴射,如同淬了毒的利刃,狠狠钉在儿子那张喜气洋洋的脸上。
他几乎是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,带着滔天的怒火:
钱尚书:“开心个屁!你这孽障!到底在外面给老子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?!惹得东方家要——退!婚!”
最后两个字,如同惊雷炸响,震得满院搬运东西的小厮僵在原地,也瞬间将钱昊脸上所有的得意和笑容彻底劈得粉碎。
他张着嘴,眼睛瞪得溜圆,仿佛听不懂那两个字的意思,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。
那封来自总督府的素白信函,此刻在钱尚书手中,已皱得不成样子,却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地刺穿了尚书府的“喜气”。
钱昊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,突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钱昊:"爹...您这是在跟儿子说笑吧?东方家怎会..."
话音未落,钱尚书竟真的笑了。
那笑容缓缓在脸上绽开,眼角堆起细纹,嘴角越扬越高,最后竟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。
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,看得钱昊后背发凉。
钱尚书:"说笑?"
钱尚书的声音轻柔得可怕。
紧接着笑容骤然消失。
钱尚书猛地暴喝:
钱尚书:"来人!"
四名家丁应声而入,铁钳般的手立刻扣住钱昊双臂。
钱尚书:"把这逆子关进房里!三日之内——"
钱尚书一字一顿,
钱尚书:"一粒米、一滴水都不许给!"
钱昊:"爹爹!"
钱昊终于慌了神,挣扎间玉冠落地,发髻散乱,
钱昊:"儿子冤枉!儿子真的什么都没做啊爹!"
钱尚书充耳不闻,转身时官袍翻卷如乌云。
他抬手将信函掷向管家:
钱尚书:"去查!这孽障最近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!"
翌日正午,尚书府外的柳絮纷扬如雪。
顾微雨拎着个红木食盒,大摇大摆地来到尚书府偏门。
春日暖阳斜照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道修长身影。
守门的两个家丁抬眼一看,不由得暗自咋舌。
这位顾家公子生得实在太过俊秀——杏眼含波,唇若涂朱,乍看之下活像个绝色佳人。
偏生他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,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矜贵做派,让人不敢轻慢。
钱家下人:"顾公子,老爷吩咐过……"
一家丁硬着头皮上前阻拦。
顾微雨闻言挑眉一笑,漫不经心地从腰间解下钱袋,在掌心掂了掂:
顾微雨:"一点心意,给兄弟们吃茶。"
两个家丁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为难。
这顾公子虽生得比姑娘还俊,却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,更是钱少爷最要好的酒肉朋友。
偏生他家财大气粗,在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。
顾微雨:"嫌少?"
顾微雨见他们犹豫,又摸出枚赤金戒指随手丢进钱袋。
阳光照在他修长的手指上,那指尖莹润如玉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钱袋往前一推。
家丁们喉结滚动,却还是摇头:
钱家下人:"还请顾公子别为难小的了。"
顾微雨不甘地指了指两个家丁,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两下,终究还是收回手,将钱袋重新系回腰间。
他转身离去时,衣袂翻飞,带起几片飘落的柳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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