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缕晨光 (4-2)

"有点。"许清如老实承认，终于扣好了链子，"好了。"

林蔚然转过身，吊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"谢谢，我很喜欢。"她的笑容突然黯淡了一些，"但我没准备礼物..."

"不用礼物。"许清如深吸一口气，"我...我有话想对你说。"

林蔚然的表情变得警觉起来，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扶手。"什么话？"

"我..."许清如的喉咙发紧，手心冒汗。这两个星期里，她排练了无数遍的表白台词此刻全部从脑海中蒸发。最终，她只说出了最简单的一句："我喜欢你，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。"

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。林蔚然瞪大眼睛，嘴唇微微颤抖。

"你...确定吗？"她最终轻声问，"不是因为同情我生病，或者..."

许清如摇摇头，鼓起勇气握住林蔚然的手。"从你第一次在琴房吻我那天起，我就知道了。只是...一直没勇气说出口。"

林蔚然的手在她掌心里微微发抖。"那现在为什么敢说了？"

"因为高考结束了。"许清如微笑，"因为我不想再隐藏了。因为..."她顿了顿，"因为看到你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，我才明白生命有多脆弱，有些话不说可能会永远没机会说。"

林蔚然的眼眶红了。她倾身向前，小心避开输液管，轻轻吻上许清如的嘴唇。这个吻比天台那次更温柔，带着药味的苦涩和泪水的咸涩，却比任何时候都真实。

"我也喜欢你。"分开后，林蔚然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，"从你给我带第一杯热牛奶那天起。"

许清如笑了，眼眶湿润。"那我们...现在是什么关系？"

"你说呢？"林蔚然调皮地眨眨眼，"我的女朋友？"

这个称呼让许清如的心跳加速。"听起来不错。"

她们相视而笑，像两个分享秘密的孩子。窗外的夕阳将整个病房染成金色，为这一刻镀上梦幻的光晕。

"对了，"许清如突然想起什么，"志愿填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？"

林蔚然拿起那本指南，翻到做了标记的一页。"北京外国语大学，中文系。虽然分数可能有点悬..."

"你会考上的。"许清如坚定地说，"那...我也报北京的学校？"

林蔚然惊讶地抬头。"但你父母..."

"我会说服他们。"许清如的声音比她预想的还要坚定，"中央音乐学院在北京，医学部也在北京。无论选哪条路，我们都不会分开。"

林蔚然的眼睛亮了起来。"真的？"

"真的。"许清如握住她的手，"无论发生什么，我们都不分开。"

这个承诺像魔法一样悬浮在病房的空气中，让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甜蜜起来。

接下来的两周，许清如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林蔚然，有时带着复习资料一起研究志愿填报，有时只是安静地各自看书。她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表面上的"朋友"关系，尤其是当护士或其他病人进来时。但每当独处，那些偷偷交换的吻和拥抱成了最甜蜜的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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