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足日的薄荷糖 (3-2)

林蔚然低下头，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。"谢谢。"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车程过半，大部分同学都昏昏欲睡。许清如发现林蔚然靠在窗边，眉头微蹙，显然并不舒服。

"要不要听音乐？"许清如掏出耳机。

林蔚然点点头。她们各自戴上一只耳机，坂本慎太郎的歌声缓缓流淌。许清如偷偷观察着林蔚然的侧脸——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
不知何时，林蔚然的头慢慢倾斜，最终轻轻靠在了许清如肩上。许清如全身僵住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林蔚然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，像是雨后的青草。

"咳咳。"前面座位传来刻意的咳嗽声。许清如抬头，看见李想转过头，冲她挤眉弄眼。

"班长，进展神速啊。"他做出口型。

许清如瞪了他一眼，却感到脸颊发烫。她小心地调整姿势，让林蔚然靠得更舒服些。

青云山脚下，各班集合准备登山。刘老师宣布了规则：以班级为单位登顶，最先到达的班级有奖励。

"林蔚然，你行吗？"体育委员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。

"当然。"林蔚然挺直腰背，"我没那么脆弱。"

许清如注意到她悄悄往嘴里塞了颗药片，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咽了下去。

登山开始不久，许清如就发现林蔚然落后了。她故意放慢脚步，等林蔚然赶上来。

"别等我。"林蔚然气喘吁吁地说，"你们先走。"

"我陪你。"许清如简短地说，接过她的背包。

"不行，你是班长，应该带队..."

"班长更应该确保每个同学的安全。"许清如坚持道。

林蔚然还想说什么，突然脸色一变，弯腰捂住腹部。许清如立刻扶住她，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。

"我们休息一下。"许清如带她到路边的石凳上坐下，掏出保温杯，"喝点热水。"

林蔚然摇摇头，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角。"你先走吧...我歇会儿就好..."

许清如看了看前方已经远去的同学，又看了看痛苦不堪的林蔚然，做出了决定。

"我们下山。"她坚定地说。

"什么？不行！你不能因为我放弃..."

"不是放弃，是选择。"许清如打断她，"山一直都在，但你现在需要休息。"

林蔚然还想反对，但一阵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。许清如已经招手叫来了路过的老师，简单说明情况后，搀扶着林蔚然往山下走去。

山脚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厅，许清如把林蔚然安置在角落的沙发座上。

"热巧克力，加蜂蜜。"她对服务员说，然后转向林蔚然，"医生嘱咐。"

林蔚然虚弱地笑了，"你越来越像我外婆了。"

"外婆也懂胃病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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