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遇时的眩晕 (2-1)

许清如站在讲台前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木质桌面，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座位。开学第一天的早自习，高三(4)班的同学们还算安分，只有零星几个位置空着。她低头看了眼腕表——七点二十五分，再有五分钟就要正式记名了。

作为班长，许清如一向准时得像瑞士表。她习惯性地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，正准备开口提醒同学们保持安静，教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。

"报告。"

一个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，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。许清如微微皱眉，看向这个迟到的女生。对方穿着整洁的校服，黑色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，脸色却苍白得吓人，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。

"你是新转学生？"许清如走下讲台，从讲桌上拿起名单，"林...蔚然？"

女生点了点头，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。就在许清如准备让她回到座位时，林蔚然突然弯下腰，右手死死抵住上腹部，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。

"你怎么了？"许清如连忙上前一步。

林蔚然没有回答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，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。下一秒，在许清如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，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去。

许清如反应极快，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她。林蔚然的身体在她臂弯里轻得不可思议，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。

"李想，快去医务室叫校医！王思雨，帮我一起扶她！"许清如的声音沉稳有力，丝毫不像十七岁少女应有的镇定。

当校医诊断林蔚然是慢性胃炎急性发作时，许清如已经组织同学把她送到了医务室，并派人去办公室通知了班主任。校医给林蔚然打了止痛针，她终于在那张窄小的病床上安稳睡去。

"班长，你先回去上课吧，这里我来处理。"班主任刘老师拍拍许清如的肩膀。

许清如点点头，却在转身前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蔚然。睡梦中的她眉头舒展，长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阴影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。

"她刚才说父母都在国外工作，"刘老师叹了口气，"这孩子是独自回来准备高考的。"

许清如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。她没说什么，只是默默记下了医务室的位置。

放学铃声响起，同学们像出笼的小鸟般涌出教室。许清如收拾好书包，却朝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医务室的门虚掩着，她轻轻敲了敲，没有回应。推开门，林蔚然已经醒了，正靠在床头看书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。

"感觉好些了吗？"许清如走到床边，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，"我给你带了点热粥，医务室的伙食...你知道的。"

林蔚然明显愣住了，她眨了眨眼，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实。"谢谢，不过不用..."

她的话被一阵胃部绞痛打断。许清如看到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单，指节泛白。

"又疼了？"许清如放下保温杯，自然地坐到床边，"要不要叫校医再来看看？"

林蔚然摇摇头，等这一阵疼痛过去才开口："老毛病了，忍忍就好。"她顿了顿，"你是...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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