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之下 (3-2)

"所以您绑架小雨？在工作室放炸弹？就为了..."

"为了让你消失。"许母从手袋取出一个丝绒盒子，里面是一对与宋雨晴耳上一模一样的音符耳钉，"知道吗？这设计原本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生日礼物。后来成了...我们的秘密信号。"

宋雨晴想起录音带里许母说的"永远别想再见到孩子"，突然明白了什么："当年威胁我妈妈的...是您亲自出面的？"

许母微笑默认，走向控制台："现在录视频吧。承认你诽谤星空音乐，然后..."她推过来一张机票，"永远离开中国。"

"否则？"

"否则小雨会像你母亲一样，在某天夜里突然..."许母做了个坠落的手势。

宋雨晴的视线扫过集装箱二楼的逃生窗。她突然抓起金属箱里的录音带砸向许母，同时冲向楼梯——

枪声响起，子弹擦过她的肩膀。宋雨晴踉跄着爬上二楼，发现窗外是码头装卸用的起重机通道。没有退路，她只能沿着狭窄的金属架向前跑，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通道尽头是十米高的装卸平台。许母和周子安一前一后堵住了她。

"跳啊。"许母冷笑，"像你母亲那样。"

宋雨晴站在平台边缘，海风撕扯着她的衣服。恍惚间，她仿佛看到母亲当年站在楼顶的样子。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——如果这就是结局，至少...

她突然唱起了《春日祭》的最后一段。没有伴奏，清亮的嗓音刺破海风，歌词里关于希望与救赎的部分被她刻意加重。

许母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："闭嘴！"

宋雨晴唱得更大声了，同时摸出那枚染血的耳钉举在阳光下。银质音符闪烁着刺眼的光芒，许母突然捂住眼睛，像是被什么刺痛。

"那耳钉..."她的声音开始发抖，"清澜当时也..."

周子安举起枪："够了！"但许母猛地按住他的手腕。

就在这时，起重机突然启动，吊臂横扫过来逼退周子安。集装箱门被撞开，许明真带着警察冲了进来。

"妈！"许明真的喊声让许母浑身一震，"收手吧！"

宋雨晴趁机继续唱着，歌声渐渐与记忆中母亲哼唱的旋律重叠。许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，突然跪倒在地："那天的楼顶...清澜本来已经答应和解了...是我..."

许明真爬上平台，挡在宋雨晴面前："我知道。爸一直用他的方式保护我，不让我发现真相。"

"你...知道？"许母难以置信地抬头。

"从看到地下室那些文件开始。"许明真声音平静，"但我选择原谅您，因为仇恨只会制造更多悲剧。"

警察带走了许母和周子安。临走时，许母回头看了宋雨晴一眼，嘴唇蠕动说了句什么。海风太大，但宋雨晴从口型辨认出是："耳钉行动才刚刚开始。"

回到工作室已是深夜。小雨睡在隔音室的沙发上，怀里紧抱着宋雨晴的吉他。许明真给两人各倒了杯热茶，桌上摊着从码头带回来的文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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