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有故人心上过,回首山河已是秋。
两处相思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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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末的夜微带凉意,宿在万枫居的商苾瑷自然感觉不到,她与屈灼尘没完没了下着棋,浑然不知几时。在她的府上,就连打更的声音都不太大,不会有人扫兴打扰到他们对弈。
随着时间推移,商苾瑷索性与屈灼尘一夜温存,连寝殿都未曾回去。其实她很想问一下屈灼尘哪里捡的那个半大孩子,转念一想自己不怎么陪他,干脆让他留着做个伴也行。
直至第二日,屈灼尘像是不舒服, 嘱托让半大孩子陌年陪着商苾瑷去赏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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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笙抬眼看向窗外,院外凌霄花苍翠欲滴,自绿而上,花萼钟状金黄的小花被风簌簌吹落。
“别看了,你都快闷坏了。”沈墨凌温柔地将手中的剪纸护在怀里,远眺流觞亭的方向笑着说:“要不,去摘梨花,今天御膳房做梨花羹。”
这几天没由来的心神不宁,怕是又能遇见她,说不定上次那男人也在。
叶笙不愿多想,简单嗯了一声,急慌慌将刚剪好的小纸兔塞进袖里,理了理桌上碎乱的废屑。
快去快回,叶笙是这么想,虽然他们现在不忙,还有闲趣玩,指不定碰见那个女人,又摊上什么不得了事。
两个人一左一右,叶笙笑吟吟加快脚步,三两步从台阶上下来。
沈墨凌在梨树远处静静观赏。几棵梨树绽放洁白如雪,花朵晶莹,锦簇灿烂,宛如一副高洁淡雅的山水画。
叶笙先是一眼心醉,他陶醉在梨花馨香中,从地上拾起几片梨花,笑盈盈道:“沈哥哥,我能拥有更多的梨花吗?”
“我看你是想吃更多的梨花羹吧!”沈墨凌站在台阶上,长身玉立,总是这平稳的样子,和煦揭露了真相道。
其实梨花素雅,树也长的不高,叶笙看着梨花,只觉得全身都浸透了梨花,说不来的圣洁与惬意。他决定自己摇花。
看着沈哥哥殷切鼓励眼神,叶笙眼睛大概都变得亮晶晶,干劲十足抱着树摇。梨花从梨树上飘落,在半空中飞舞,落的时候,美的窒息。
饶是冤家路窄,商苾瑷漫无目的散步,看见远处有人在摇树。
后颈修长,窄腰盈盈一握 ,他背对着 ,只穿件鸦青色圆领袍,在梨花瓣雨中轻柔渡上一地绚烂。
商苾瑷攸然站住脚步,眼波闪了闪,神情凄然: “安沂?是你吗?”
思绪拉远,仿佛那年自己给安沂摇花,点点白轻薄散在两人身上美好场景映入眼帘。
“忽有故人心上过,回首山河已是秋。两处相思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”这首诗他常常会赋在寄与自己的书信上。
即是梨花带雨,似雪如雪,他要的白头偕老,自己终究是没给得了他。
叶笙不明乎,下意识回头。
阳光照在商苾瑷脸上,皮肤凝脂吹破,绵软柔顺的发尾被风肆意吹散,好似是刚睡醒,眼角潋滟着水光,很漂亮,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莫名勾引感。叶笙察觉到他的心不自觉跳快一分。
“怎么是你?”
商苾瑷的心不禁冷下来,心头窜起的火苗被突然浇灭,她瞬间感觉呼吸困难,用一种充满难以言说的意味撇了一眼叶笙,很是烦躁。
看来安沂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,眼前这个男人再怎么相像也不会是他安沂。
四目双对,叶笙迎上商苾瑷审视目光, 瞧见她神情,语气虽然克制,但话下责问之意呼之欲出,刺得人发疼。
空气仿佛停滞,他猛然一怔,错愕在原地。
还来不及开口询问,就眼睁睁看那双青缎金丝线莲花攒珠薄底靴渐行渐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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