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预示2 (5-3)

周阿姨：“啊，没事。就是最近给我们店送货的程京染，说他们开车送货的时候遇到暴雨差点翻车了。”

她低头擦拭桌面的动作过于用力，抹布在木纹间来回蹭出刺耳的沙沙声。

小男孩：“哪有啊奶奶！”

角落里，小男孩举着油乎乎的手，炸毛的刘海下眼睛亮晶晶的，他突然跳起来，手里的豆浆差点泼出来。

小男孩：“明明就是最近小渔村附近都在传有阴灵作祟，程叔叔还说前天有一帮神秘人在大江边上打捞上来了不明生物，像鬼一样长得奇怪可怕嘞，然后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，紧接着就被他们开大卡车撞见了。”

周阿姨：（脸色骤变，慌忙抽纸堵住小男孩的嘴，声音里带着警告）“小毛子快吃饭！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！当心噎着！”

她一边说，一边不安地朝四周张望，仿佛那些神秘的传闻会从墙壁里钻出来。

瞥见周阿姨紧张攥着围裙的手，我冲她安抚地笑了笑。

我：（对着小男孩刮了刮他的鼻子）“小毛毛，现在哪还有什么鬼啊，我们都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者！”

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动，门外不知何时飘来潮湿的江风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。

我：也不知道今天会是怎样的一天。

清新的空气缭绕在鼻尖，混着淡淡的泥土气息。盛夏的阳光炙烤着柏油路，蒸腾的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物。

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，学校教学楼和操场在市中心，而为了节省成本，学校的宿舍却设计在了距离几站路外的市二环路上，让学生们每天上学放学两头跑。

我拼命朝着车站狂奔，攥着书包带的手满是汗水，发丝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颊上，急促的喘息声在耳畔回响。

拐角处的积水倒映着晃动的人影，我只顾盯着前方那辆晃晃悠悠的公交车，全然没注意到路口突然出现的行人。

“咚！”一声闷响，我结结实实地撞进一团带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凉意里。

对方踉跄着后退半步。

手中的学生公交卡顺势掉落在了地上。

我：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

那人苍白的手指伸过来帮忙，腕间的银色手环在阳光下闪了闪，而我早已抓住公交卡，立马与其拉开了距离转身。

神秘少年：“小妹妹！”

我这才回头，看到了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少年，身形高大却又显得有些瘦弱，戴在脸上的墨镜反射着太阳光十分刺眼，他的头上还歪戴着一个鸭舌帽，那大概率是因为刚刚被我撞歪的。

七八月份的大热天，穿着一身黑的长袖长裤，又戴着黑色的口罩，还捂得严严实实的。穿着打扮显得格格不入，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时不时将目光投到少年的身上。

而这个戴墨镜的少年仿若丝毫不知。

阳光倾斜而下，人影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圈。

我：自己这是又出现幻觉了吗？怎么现在看人都有一层光圈存在了？

我伸手揉了揉双眸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，少年别开了眼睛，小心翼翼的柔声询问。

神秘少年：“请问你知道，这里去小渔村站，坐几路车吗？”

少年伸手将帽子戴正，那道刺眼的反射蓝光圈竟然又消失不见。

可我不经意的注意到了他伸出的那只胳膊，那露在衣袖外手腕下的一小截胳膊，像是腐烂了伤口，皮肉翻卷，里外交错纵横，甚至都隐约见骨，很是骇人。

我：这人……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伤痕？

我迅速挪开了目光，将呼之欲出的答案都咽回了肚子里，直接摇头，一脸的淡漠。

我：“不知道。”

少年大概也是看见了我的视线，原本平常的问话，也带了几分警惕与审视。

神秘少年：（冷冷清清的追问了一句）“小妹妹，你不是本地人吗？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站牌电子屏突然跳出刺目的绿色数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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