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正文内容]
秋风卷着冷雨抽打在琉璃瓦上,发出哗哗的声响。沈清辞站在廊下,看着宫女们匆忙收起廊下的花盆。天边的乌云沉沉压下来,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。
"娘娘,起风了,还是回屋吧。"小宫女秋纹撑着伞,小声劝道。
沈清辞没动,目光望向远处那座偏僻的宫殿。那里是苏云瑶的住处,听说萧景渊从早上进去就没出来过。太医也被叫过去了三次,都说太子忧思过度,伤了龙体。
"忧思过度?"沈清辞轻笑一声,雨水打湿了她的鬓角,"秋纹,备伞,本宫要去瞧瞧太子殿下。"
秋纹一愣:"娘娘,这雨太大了......"
"无妨。"沈清辞转身走进雨中,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"有些东西,是该看清楚的时候了。"
宫道上积了水,每走一步都溅起水花。沈清辞没让宫女跟着,一个人撑着伞,慢慢走向那座灯火通明的偏殿。雨水顺着伞沿流下,模糊了视线,却浇不灭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。
到了偏殿门口,侍卫见到沈清辞,神色慌张地想要通报。
"不必了。"沈清辞抬手阻止,直接推开了殿门。
温暖的空气夹带着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沈清辞收了伞,目光扫过殿内。
床榻边,萧景渊正端着一个青瓷药碗,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。苏云瑶半卧在榻上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。
"殿下,药太烫了......"苏云瑶的声音细若蚊蚋,却清晰地传到沈清辞耳中。
萧景渊立刻停下动作,皱着眉用嘴唇轻轻碰了碰碗沿:"是有点烫,朕再吹吹。"
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,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。沈清辞站在门口,看着眼前这幅"温情脉脉"的画面,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听到开门声,萧景渊和苏云瑶同时转头。看到浑身湿透的沈清辞,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被不耐烦取代。
"你来做什么?"萧景渊放下药碗,站起身挡在床榻前,语气冰冷。
沈清辞甩了甩伞上的水珠,没回答他的问题,径直走进殿内。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,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。
"听闻殿下抱恙,臣妾特来探望。"沈清辞的目光越过萧景渊,落在床榻上的苏云瑶身上,"不知苏姑娘这是......"
苏云瑶连忙挣扎着想起身行礼,却一阵"虚弱"地晃了晃,倒进萧景渊怀里:"太子妃姐姐......"
"小心!"萧景渊紧张地扶住她,转头怒视沈清辞,"雨天路滑,太子妃不在寝宫安歇,跑到这里作甚?没看到云瑶正在休养吗?"
沈清辞看着他护犊子的模样,心里那点莫名的怒火越烧越旺。她往前走了两步,湿哒哒的裙摆拖在地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"臣妾担心殿下龙体,特意过来看看。"沈清辞说着,脚下一个踉跄,看似不稳地朝床边倒去。
"小心!"萧景渊下意识伸手去扶,却见沈清辞已经稳住身形,而他手里的药碗,"哐当"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褐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,萧景渊的衣袖和苏云瑶的床褥都未能幸免。
"哎呀!"苏云瑶惊呼一声,缩进萧景渊怀里,"殿下恕罪,都怪云瑶不好,没接稳药碗......"
萧景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死死瞪着沈清辞:"沈清辞!你可知云瑶身子多弱,怎能受此惊吓!"
沈清辞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一脸无辜:"不过是碎了个碗,殿下何必动怒?臣妾又不是故意的。"
"不是故意的?"萧景渊怒极反笑,"你自幼在军营长大,性子粗野不懂分寸!云瑶不同,她身子柔弱,受不得半点惊吓!"
"柔弱?"沈清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重复着这两个字,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她往前走了一步,逼近床边,"殿下怕是忘了,去年秋猎,苏姑娘可是独自在山林中'迷路'半日,回来时连根头发都没乱呢。那时怎么不见她柔弱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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