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清婉被解禁的次日,钟粹宫西偏殿便夜以继日的响起琵琶声。
花钗跟着清昭从皇后处请安回来,听着这阵阵琵琶声,脚步停在廊下,道:“贵人,淑妃娘娘这琵琶听着渗人。” 她压低声音,“都说弹了一整夜,手指头都见血了,还不肯歇呢。”
清昭目光沉静如水,投向钟粹宫西殿模糊的檐角方向。一曲《春花秋月》?她这位嫡姐,是打定主意要在除夕宫宴上,用这琵琶弦音重新将所有人的目光,尤其是皇帝的目光,死死钉在自己身上。
清婉擅长琵琶她是知道的,虽非到登峰造极的程度,却也算是炉火纯青。
只是她不会审时度势,近日北境军情局势紧张,宋晟霖未必会喜欢浓妆艳抹的清婉和小女儿家情态的琵琶曲。
前日清昭听说了前线军报心下便觉得不宜再奏玉屏笛的雪红梅。
清婉若是弹春花秋月想要引起宋晟霖的注意,怕是会适得其反。
走回听雪轩,看着梨花木桌上的玉屏笛,清昭似乎想到了什么,她俯身,打开桌下一个不起眼的旧木匣。匣底静静躺着一支通体乌黑、光泽内敛的洞箫。
箫身没有繁复的纹饰,只在吹口处摩挲得格外温润光滑,透出岁月沉淀的古朴厚重。
她小心地将洞箫取出,指尖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熟悉的触感。
母亲曾说,笛声清越,响遏行云,如展翅之鹰;箫声幽咽,沉潜内敛,似深谷回风。前者张扬,后者藏锋
洞箫入手,沉甸甸的分量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。她将它凑近唇边,未成曲调,只一道极低、极稳的气息缓缓送入箫管。
“呜——”
一声低沉浑厚、宛如叹息的嗡鸣在寂静的室内荡开。
清昭没有继续吹奏,只是握着洞箫,感受着那份与玉笛截然不同的沉静力量在掌心凝聚。
藏锋,敛锐,如燕靖王所言。
一连数日,皇帝忙于北境军报与年关祭祀,未曾踏入后宫半步。
后宫紧绷的气氛似乎随着帝王身影的缺席而微妙地松弛下来。
慕容清昭深居简出,白日里只在听雪轩修缮的嘈杂间隙,寻得片刻僻静。
这日午后,,门外突然传来玉簪带着一丝急促的通传:“贵人,慈宁宫掌事赵嬷嬷来了!”
清昭心头一动。太后?这位深居简出、潜心礼佛的皇太后,极少主动召见低位嫔妃。
她迅速起身,理了理并无褶皱的素色宫装,迎至外间。
赵嬷嬷一身深褐色宫装,目光却锐利得能穿透人心。她一丝不苟地行了礼,声音平板无波:“太后娘娘懿旨,传慕容贵人即刻前往慈宁宫佛堂。”
“有劳嬷嬷。”清昭微微颔首,心头却飞快转动。太后为何突然召见?
她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迟疑,带了玉簪一人,安静地跟在赵嬷嬷身后。
慈宁宫佛堂内光线柔和,高大的鎏金佛像宝相庄严,俯视着下方。
和亲后,我把敌国后宫杀穿了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