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雪轩的“病气”仿佛冻住了时间。一连数日,除了花钗每日清晨顶着寒风去内务府领那点聊胜于无的份例,再无人踏足这偏远的角落。清昭对外称病,足不出户,内务府送来的炭火愈发敷衍,殿内寒气更重,呵气成霜。
花钗和玉簪轮流守着清昭,用清昭给的碎银换来的稍好些的炭,省之又省地烧着,勉强维持内室一丝暖意。小顺子则被清昭派了出去,每日只在早晚回禀一次,行踪低调。
“美人,”这日傍晚,小顺子裹着一身寒气溜回来,压低声音,“淑妃娘娘那边的锦书,这两天总往内务府跑,像是在打听陛下行踪和太医院当值太医。”
清昭拥着薄被,脸色在昏暗中显得苍白,眼神却清亮锐利。慕容清婉按捺不住了。
她伸手从枕下摸出一个极小、几乎看不见的油纸包,贴身藏入袖中暗袋。这是她入宫前就备下的东西,母亲曾教过她边塞一些不为人知的草药方子,其中就有能短暂刺激穴位、改变脉象的药末,专门用来应对可能被查验的险境。
“知道了。小顺子,你做得很好。”清昭声音带着一丝“病弱”的气促,“继续留意着,小心为上。”
花钗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汤进来,忧心忡忡:“美人,快趁热喝了。这炭……又快没了。”
清昭接过碗,慢慢啜饮着。“无妨,”她目光沉静,“该来的,总会来。”
钟粹宫内,暖意融融却驱不散淑妃心头的焦躁。皇帝依旧没有召幸她的意思。锦书打探来的消息更让她心烦意乱。
“娘娘,听雪轩那位确实病着,好几日没出门了。”锦书觑着清婉的脸色,“当值的王太医是院判副手,嘴巴紧,没打听到他是否去过听雪轩。”
“废物!”清婉烦躁地将玉如意丢在榻上,“一个低贱美人,病了就病了!”
锦书眼珠一转,凑近低声道:“娘娘,这是个机会!您只需在陛下面前提一句,忧心妹妹病情,寝食难安,想请陛下派位太医去瞧瞧……这太医去了,娘娘您再‘关切’几句,王太医自然明白该如何回禀……况且那红杏粉的药性……”
清婉眼中精光一闪,狠毒的笑意爬上嘴角:“好!备辇,去养心殿!”
清婉在养心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,才被太监引进去。她姿态恭谨,言辞恳切,只言自己忧心妹妹清昭病情沉重,恳请陛下派太医一探。
皇帝宋晟霖刚从奏折中抬头,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。他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跪着的淑妃。姐妹情深?他心中并无波澜。但那个慕容美人……他脑海中掠过入宫那日,那双低垂的眼睛。
“准了。”他放下朱笔,“摆驾听雪轩。传王太医。”
清婉心中狂喜,面上愈发恭敬:“臣妾谢陛下隆恩!”
听雪轩内,小顺子连滚带爬冲进来,脸色煞白:“美人!陛下御辇往这边来了!淑妃娘娘也在带着太医!不知所谓何事。”
殿内三人俱是一震!花钗玉簪吓得面无人色。
“快……扶我起来……接驾……”她声音瞬间变得虚弱沙哑,气息略显急促。
花钗玉簪手忙脚乱扶起清昭,给她披上半旧棉袍。清昭脸色变得苍白,嘴唇颜色略淡,整个人透着一种虚弱的疲惫感,仿佛被寒风一吹就会倒下。
和亲后,我把敌国后宫杀穿了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