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在宁晚机械的忙碌中缓缓流淌,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精力投入工作,可深夜里枕头仍会被泪水浸透。三个月后的清晨,她如往常般挤地铁上班,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——《陆氏集团CEO陆沉舟宣布退居幕后,沈氏千金沈知意接任并购后新公司》。配图里陆沉舟神色憔悴,西装领口歪斜,与沈知意并肩站在发布会台却始终保持着距离。
宁晚的指尖在屏幕上颤抖,玻璃反光里映出她骤然失色的脸。地铁广播报站声混着耳鸣在耳边炸开,她踉跄着扶住扶手,想起他说“为了你可以放弃陆氏”时泛红的眼眶。原来承诺就像泡沫,一戳即破。
午休时,公司茶水间突然传来骚动。几个同事围在电脑前窃窃私语,宁晚刚走近,就听见“陆家完了”“商业犯罪证据曝光”等刺耳字眼。她挤到屏幕前,财经新闻首页赫然写着《陆氏惊天丑闻:前董事长涉嫌财务造假,陆沉舟连夜飞往国外》。
照片里陆沉舟拖着行李箱快步穿过机场,身后跟着举着话筒的记者。宁晚感觉呼吸被抽离,手机从掌心滑落摔在瓷砖上。她想起那天在天台,他说“沈氏要挟我父亲的证据”,原来那些慌乱的辩解竟是真的。
深夜,宁晚蜷缩在沙发上刷着铺天盖地的报道。陆氏股票暴跌,陆父被警方带走,而沈氏借着丑闻迅速吞并陆氏剩余资产。突然,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:“来码头,有你想知道的真相。”
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,宁晚在废弃仓库见到了沈知意。曾经明艳动人的沈大小姐此刻妆容凌乱,眼中布满血丝。“你赢了。”沈知意举起红酒瓶灌了一大口,冷笑,“陆沉舟为了保护你,独自扛下所有罪名。那些所谓的证据,都是我爸伪造的。”
宁晚后退半步,撞上锈迹斑斑的铁架:“不可能...他明明...”
“明明利用你?”沈知意癫狂地大笑,泪水混着酒液滑落,“当年我爸用陆氏机密要挟他复合,他提出用自己做筹码,条件是沈氏资助你父亲手术——从那时候起,他就陷进去了。订婚宴那天,他本来打算当众揭穿我爸,却被提前注射了安眠药。”
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,沈知意将一个U盘塞给宁晚:“这里面是所有证据。告诉他...我输给他的,从来不是爱情。”说罢,她转身冲进雨幕,只留下宁晚呆立原地,U盘在掌心发烫。
当宁晚赶到机场时,巨大的电子屏正在播放陆沉舟的出境信息。她发疯般在人群中寻找,终于在安检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“陆沉舟!”她的呼喊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,却让他猛然回头。
两人隔着警戒线对视,陆沉舟眼底闪过惊喜与痛苦。宁晚举起U盘大喊:“我相信你!”可安检员已经催促着陆沉舟前行,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对她比了个“走”的手势。
航班信息显示飞机已起飞,宁晚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。手机适时响起,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“别等我,照顾好自己。——舟”泪水砸在屏幕上,模糊了最后那个字,就像他们之间被命运揉碎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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