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大头

王楚钦松开她的手，坐回旁边的板凳上，声音低哑疲倦：“你先好好休息，剩下的以后再说。”

钱书棠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，脱口而出了一句心里埋藏已久的问题，“你不会是真喜欢我吧？”

像是被戳中心事，王楚钦抿住薄唇，难得的沉默。

这种话他要怎么回答，实在说不出口。

钱书棠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，唇角弯了弯，有些刻意的压低声线，装作失落的样子，“好吧……可能是我想多了……”

“没有，我确实是……”小狗的眼角泛红，好像受了委屈一样低下头。

“本来是想的，但是你不是拒绝过我了嘛，还说不想和我走近，所以……”

话锋戛然而止。

捂着隐隐发酸的肚子，钱书棠低笑一声，“所以……”

“或许你愿意了解我吗？”

王楚钦错愕抬眸。

“棠棠……”

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间里，在王楚钦满脸倦意的面孔里，在他泛红的眼角里，钱书棠努力用理性克制住的感情终于再也无法压抑。

和王楚钦相处的时候，成年人复杂的心思让钱书棠感觉每时每刻都在煎熬。她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，对他的付出视若无睹，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。

她想明白了，如果悬在她头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剑一直存在，她也愿意承担随之而来的责任，付出一切试着护住这段感情。

钱书棠拿开肚子上渐冷的热水袋，坐直身体，虚弱的对着他露出微笑，“如果你发现我其实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，如果发现我是一个很坏的人，如果你知道我有一个很烂的家庭，你也会喜欢我吗？”

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不堪，与其如此，不如她提前告诉他。

王楚钦忽的弯下身子，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。脑袋埋进钱书棠的颈窝，之后没有多余的动作，只是嗅着她发丝淡淡的花香，安安静静抱着她。

这个姿势很别扭也很亲昵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钱书棠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脑勺。

“你什么样子我都照单全收。”钱书棠坏不坏，他会用心去判断，一个兜里随时揣一把冻干喂流浪的小猫小狗的人，能坏到哪里去？

“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，虽然有时候你挺气人的。”王楚钦闷闷道，“只有喜欢我喜欢的人，我才能感知到爱的魅力，是可以包容彼此的一切。”

会忍不住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，回头看她打球时线条美丽的腿，会时常因为想起她而发呆。

那些小学生一样幼稚的行为，或许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，王楚钦反思了一下自己。

“而且是我想帮你干点什么，你都不给我机会，还一直推开我……”王楚钦小声嘟囔着，蹭蹭钱书棠的肩。碎发扎的她脖子发痒。

“如果我没记错，王楚钦同学可是连行李都不愿意帮我拿的人。”钱书棠用力捏了一下王楚钦的腰，隔着运动服一层单薄的布料，手感有点硬，紧绷绷的没什么赘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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