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在两人之间跳跃,将她们依偎的身影投在粗糙的礁石壁上。
洞外,风雨依旧呜咽,但在这个小小的、由精灵少女撑起的温暖庇护所里,两颗心却在这惊心动魄的十八岁生日里,前所未有地靠近了。
在这生死相依的孤岛之上,酝酿出了更加醇厚、更加刻骨铭心的情愫。
风雨渐渐小了,从狂暴的嘶吼变成了低沉的呜咽,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洞口垂下的藤蔓叶。
篝火噼啪作响,橘红色的光芒温暖地跳跃着,驱散了湿冷,也将海亦专注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。
谷槐裹在那件宽大的银叶“衣服”里,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抖得无法控制,但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溺水后的虚弱感依旧盘踞不去。
她看着海亦用削尖的树枝熟练地串起两条清理干净的海鱼,架在火上翻烤。
鱼肉的香气混合着木头燃烧的气息弥漫开来,勾起了谷槐强烈的饥饿感,胃里一阵空虚的绞痛。
“给。”海亦将烤得外皮微焦、内里雪白的第一条鱼递给她,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,“小心烫。”
谷槐感激地接过,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,驱散了些许寒意。
她顾不得形象,吹了吹,小心地咬了一口。鲜!带着海盐天然咸味的鱼肉,在火焰的炙烤下保留了最原始的鲜美,滚烫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。
饥饿让她几乎来不及细细品味,只是本能地、小口却快速地吃着。
这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最后一餐,虽然狼狈不堪,身处孤岛,却因为眼前这个人,变得格外珍贵。
海亦自己也拿起另一条鱼,动作优雅地撕下鱼肉,小口吃着。
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,带着一种天生的宁静气质,与这简陋的洞穴格格不入,却又奇异地和谐。
“好点了吗?”海亦轻声问,目光落在谷槐捧着鱼的手上,那双手依旧有些苍白。
“嗯!”谷槐用力点头,嘴里塞着鱼肉,含糊不清地说,“暖和多了,也……不那么饿了。谢谢你,海亦。”
她顿了顿,咽下口中的食物,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后怕,“要不是你……我可能已经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”海亦打断她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,海蓝色的眼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,“下次,我还会找到你。”她的话语很简单,却像一股暖流,注入谷槐惶恐未定的心田。
吃完了鱼,暖意和食物带来的力量让谷槐的精神恢复了一些。
她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这个临时的庇护所。洞壁是深色的礁石,上面覆盖着湿润的苔藓。角落里堆放着海亦收集的椰子、一些形状奇特的野果,还有几束散发着清香的不知名草药。
“你……对这里很熟悉?”谷槐好奇地问。海亦能找到这个洞穴,还能这么快找到食物和草药,显然不是偶然。
海亦轻轻摇头,银发随着动作微晃:“不算熟悉。但精灵……天生能感知自然的脉络,寻找安全的栖身之所和可用的资源,是本能。”
她拿起一片边缘锯齿状的深绿色叶子,“这个捣碎敷在冻伤的地方,会舒服一点,好得快些。”她示意谷槐伸出手。
谷槐乖乖伸出手臂。之前泡在冰冷的海水里,又在寒风中挣扎,裸露的皮肤上确实有些地方又红又痛。
海亦将捣碎的、带着清凉气息的绿色药泥,小心翼翼地敷在那些红肿的地方。
她的指尖微凉,动作却无比轻柔,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。药泥接触皮肤,带来一阵舒适的清凉感,缓解了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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