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伤痕不长,却很深,边缘微微红肿翻卷,像一条丑陋的蜈蚣,狰狞地趴伏在原本完美的肌肤上!颜色暗红,显然是新伤不久,尚未结痂。更让我心脏骤停的是——它的位置、形状、甚至那熟悉的撕裂痛感,都与我作为林晚时,最后在医院电梯里试图掩盖的那道自残伤口,惊人地重合了!
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!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!
这不可能!
林晚的伤,是林晚的。姜昭的身体……怎么会有?!
难道……难道在我占据这具身体之前,就在“昨夜”,这位昭明女帝姜昭,也……做了同样的事?!
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,远比看到跪满大殿的宫人、听到那一声“陛下”更加惊悚和恐怖!两个绝望的灵魂,在两个不同的世界,竟选择了在同一个脆弱的部位,进行着同样绝望的自我毁灭!这诡异的“巧合”,像是一个充满恶意的诅咒,沉甸甸地压了下来,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时,帐幔被一只白皙的手极其小心地掀开一道缝隙。一个穿着浅碧色宫装、梳着双丫髻、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宫女,双手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碗,碗中盛着大半碗清澈的温水,正袅袅冒着细微的热气。她低着头,碎步走到容姑姑身边,同样跪了下来,将玉碗高举过头顶,奉到容姑姑手边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捧着玉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。
容姑姑接过玉碗,动作轻柔而稳定。她膝行两步,靠近床沿,将玉碗稳稳地递到我面前,温声道:“陛下,水温刚刚好,您润润喉。”
我的目光,却像被磁石吸引,死死地钉在那小宫女低垂的脖颈上。她的衣领交叠处,露出一小段纤细的颈项,肤色白皙。就在那耳垂下方,靠近发际线的地方,赫然有一道新鲜的、已经结了一层薄薄暗痂的细长伤痕!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划过,或者……是被指甲狠狠抓破的!
那道伤痕的位置……林晚的记忆碎片猛地翻涌上来!有一次,在出租屋那间狭窄的厨房里,因为弟弟打碎了唯一一个值钱的碗,母亲在极度疲惫和焦躁下,失控地抬手……指甲划过了旁边试图劝解的林晚的脖颈……同样的位置!
嗡的一声,大脑一片空白。手腕上的剧痛,小宫女脖颈上的伤痕,母亲失控的指甲,弟弟惊恐的哭声……无数画面碎片在眼前疯狂旋转、重叠、炸裂!两个世界、两个灵魂的痛苦记忆如同失控的洪流,狠狠冲撞在一起!
“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、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,猛地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!那不是姜昭的冰冷威严,也不是林晚的压抑绝望,而是两种极致痛苦叠加后产生的、纯粹的灵魂撕裂般的惨嚎!我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伤,猛地挥手,狠狠打翻了容姑姑手中递过来的玉碗!
“哐当——!”
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,重重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!瞬间四分五裂!温热的清水飞溅开来,如同破碎的泪珠,洒落在华丽的织金地毯和周围跪伏的宫人身上!
“陛下息怒!” “陛下恕罪!” “奴婢该死!”
帐幔内外,瞬间响起一片惊恐万状、带着哭腔的告罪声!方才还压抑着呼吸的宫人们,此刻如同被飓风扫过的麦田,齐刷刷地以头抢地,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!磕头的声音沉闷地响成一片,在空旷奢华的寝殿里回荡,更添惊悚!
容姑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她几乎是扑倒在地,额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“老奴该死!老奴伺候不周!惊扰圣驾!求陛下赐罪!”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彻底变了调,刚才的沉稳荡然无存。
那个奉水的小宫女云岫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整个人瘫软在地,连告饶的话都说不出来,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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