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防着她,试探她,却在某次山洪暴发时,被她反手拽着胳膊从湍流里捞了出来——她自己的肩膀撞在礁石上,青了一大片,却只顾着检查他有没有受伤。
还有那次在废弃的研究所,他被陷阱里的倒刺扎穿了小腿,是她守在门口,用一把捡来的老式手枪,硬生生逼退了被血腥味引来的变异生物。
她背对着他换弹匣,动作快得像阵风,他却在月光里看清她后颈的汗湿,和微微发颤的指尖——原来她也会怕,只是从不在他面前露出来。
一次次把后背交给对方的生死边缘里,那些最初的戒备和试探,早被血和汗泡软了。
他开始贪恋她处理伤口时的专注,习惯了她在雨林里辨别方向时的笃定,甚至连她偶尔流露出的、不属于“探子”的茫然,都记在了心里。
直到某个暴雨夜,他们被困在坍塌的地窖里,她发着高烧,迷迷糊糊攥着他的袖口,嘴里反复念着“阿柔”。
他才知道,她肩上扛着的,远比他想的更重。
而他那颗早就该在枪林弹雨里冷硬如铁的心,不知何时起,已经系在了这个带着目的靠近他的女人身上,解不开了。
“在想第一次见我的时候?”苏沁香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,她看着他微沉的眉眼,忽然笑了,“是不是觉得我当时像个随时会咬人的刺猬?”
陈凛川回过神,收紧手指握住她的手,薄茧擦过她的皮肤,带着点痒意:“是像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但刺猬也有软肚皮。”
苏沁香的指尖蜷了蜷,暖意从交握的地方漫上来,比杯里的红茶更烫些。她知道,他说的不仅是她。
“还需要回去吗?”他问,声音平稳得像深潭里的水,听不出半分波澜。
可覆在她手背上的指尖,却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,指腹的薄茧轻轻蹭过她的皮肤,像一句没说出口的“别去”。
苏沁香能感觉到那点微不可查的力道,像拉住风筝的线,藏着他不愿宣之于口的在意。
“暂时不用。”她轻轻摇了摇头,发丝随着动作滑落颊边。
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杯沿,骨瓷的冰凉透过皮肤渗进来,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。“但组织的密文里说,它没有完全沉寂。”
她顿了顿,喉间有些发涩,“用了个奇怪的词——‘休眠’,像是某种……暂时蛰伏的生物。”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,只剩下零星的雨珠顺着玻璃往下淌,露出灰蒙蒙的天。
苏沁香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绿萝上,叶片上滚动的水珠让她忽然想起江柔笙——那个总是扎着高马尾的姑娘,发尾总系着根红绳,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,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。
她们本是组织硬凑的搭档,第一次见面时,江柔笙抱着一叠资料,拘谨地说“苏姐好,以后请多指教”,可真到了岛上,反倒是比她小两岁的江柔笙更像姐姐。
在瘴气弥漫的雨林里,江柔笙总能先一步察觉危险,把她往身后拽;在断粮的日子里,会偷偷从背包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她,说自己“胃口小”;甚至连夜里守岗,都总让她睡最里面,说“苏姐你警醒,该养足精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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