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寒风裹着枯叶,在大周国的街头肆意呼啸。刑场上,血迹斑斑的石板上,苏灼华被死死按跪在地上。她那曾经如瀑般柔美的长发,此刻凌乱地缠绕在脸上,华贵的衣袍沾满泥污,狼狈至极。
不远处,新登基的裴遇身着明黄龙袍,头戴十二旒冕旒,端坐在高台上,身旁依偎着丞相嫡女叶语君。叶语君妆容精致,嘴角挂着得意的浅笑,眼神中满是对苏灼华的嘲讽。
“苏灼华,你可知罪?”裴遇的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,仿佛眼前这个曾为他倾尽所有的女子,不过是陌路人。
苏灼华缓缓抬起头,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:“我何罪之有?我苏家世代忠良,为大周国浴血奋战,我助你登基,又错在何处?”
“哼!”裴遇冷哼一声,“你苏家意图谋反,证据确凿,此乃大逆不道之罪。至于你……妄图干涉朕的后宫之事,心怀不轨。”
苏灼华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:“谋反?证据?不过是你为了铲除异己,给我苏家安的莫须有罪名罢了。裴遇,你可曾记得,当年你被人追杀,是我不顾生死,带着苏家军将你救出;你可曾记得,为了助你夺得皇位,我殚精竭虑,日夜谋划;你可曾记得,我对你的一片真心……”
“够了!”裴遇不耐烦地打断她,“过去的事休要再提。念在你曾有过一些功劳,朕今日便饶你一命。但你苏家其他人,罪不可恕,即刻行刑!”
话音刚落,刽子手手起刀落,苏灼华的父母、家眷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。苏灼华只觉眼前一黑,险些昏厥过去。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,声音在刑场上回荡,令人心碎。
刑场周围,百姓们议论纷纷。有人同情苏灼华的遭遇,为苏家鸣不平;也有人畏惧皇权,只是默默叹息。
苏灼华被扔出了城门,她浑浑噩噩地在街头游荡。曾经高高在上的护国大将军嫡女,如今却沦为乞丐。她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,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,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。
夜晚,寒风更加刺骨。苏灼华蜷缩在一个破旧的角落里,望着天空中那轮清冷的明月,泪水止不住地流淌。她想起了小时候,父母对她的疼爱,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;想起了与裴遇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,那时的他温柔体贴,对自己许下过无数海誓山盟;想起了苏家满门忠烈,为大周国立下的赫赫战功……可如今,一切都化为乌有。
“裴遇,叶语君,我苏灼华若不死,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!”苏灼华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鲜血渗出,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苏灼华在饥寒交迫中昏死过去。
当她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。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,四周的布置简洁而雅致。她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浑身无力。
“你醒了?”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。
苏灼华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了进来,手中端着一碗汤药。女子将汤药放在桌上,走到床边,仔细地打量着苏灼华:“你昏迷了三天三夜,可算醒了。”
“这里是何处?是你救了我?”苏灼华虚弱地问道。
女子点点头:“这里是城郊的一处庄子,我叫柳如烟。那日我外出,见你倒在路边,便将你带了回来。请了大夫为你诊治,你身上有多处伤口,又受了风寒,好在并无大碍,修养些时日便能恢复。”
苏灼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她艰难地起身,向柳如烟行礼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,苏灼华铭记于心。日后若有机会,定当报答。”
柳如烟连忙扶起她:“不必如此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只是……看姑娘的穿着打扮,不像是寻常人家,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?”
苏灼华眼神黯淡,犹豫片刻后,将自己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。柳如烟听后,气愤不已:“这裴遇也太忘恩负义了,姑娘如此真心相待,他却这般狠心。”
“如今我苏家已灭,我无依无靠,只想报仇雪恨。”苏灼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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