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,大理寺的地牢深处,裴昭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冷的铁栅,他胸口的朱砂梅印记迅速溃烂,黑血渗透了他月白的锦袍,绽放出一朵狰狞的死亡之花。他紧锁眉头,目光坚定。“大人,时不我待。”老太医捧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,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,“这溃烂已经逼近心脉,若无‘皿’血中和……”裴昭闻言,怒喝一声:“住口!”他挥手掀翻了药箱,琉璃瓶瞬间碎裂,碎片四溅。恍惚间,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,右颊爬满了黑纹,那模样竟与他亡母临终时的面容重合。
窗外,惊雷炸响,闪电照亮了牢中蜷缩的身影: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死囚,颈间赫然有一枚朱砂痣,与颜正清的一模一样。此时,在颜府的密室中,血腥之气扑鼻而来。颜姝被铁链锁在石床上,手腕上新伤渗血,她凝视着头顶的《双生蛊阵图》,图中双婴金线缠绕,一针穿心,一血染喉,画面触目惊心。颜正清的声音温柔而冷冽,他手中的银剪闪烁着寒光,剪尖上的陈旧血渍斑驳,那是当年为她们断脐所用的器物。当剪尖逼近颜姝心口时,密室壁突然渗出鲜血,血珠凝聚成梅,猛地扑向颜正清的面门!
乱葬岗的老槐树下,翠儿在泥泞中跪拜,十指刨出血痕,终于挖出了青铜匣。匣锁上的乳牙交错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秘密。“寻得你了……”话音未落,泥中突然伸出一只白手,紧紧握住了翠儿的脚踝。月光下,翠儿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月牙疤,与那只白手的主人无二。“好妹妹,替身十年,可还满意?”地底传来空洞的笑声,让人毛骨悚然。
大理寺的冰窖中,裴昭用颜姝的血滴在银碗上,水面渐渐浮现出一幅地图:皇陵祭坛上,两个陶俑身上贴着符咒,一个铭刻着“昭”,一个铭刻着“棠”。“原来如此。”裴昭恍然大悟,他猛地碎掉了银碗,“陈皇后竟以生辰八字镇压……”话音未落,冰棺中突然传来异响,少女尸体睁开了金色的眼眸,蠕动着唇齿,吐露出令裴昭胆寒的话语:“哥哥,你被骗了,我乃沈棠。”
五更天,暴雨倾盆而下。颜姝在护城河边醒来,怀抱青铜匣,匣面上的并蒂莲纹已经裂开,半枚带血的银铃显露出来,与她梦中母亲手腕上的铃铛无异。对岸,裴昭白衣染血,剑指颜姝的咽喉,剑尖微微颤抖:“为何……你血能解地宫禁制?”雷光映照下,裴昭心口的蛊虫爬了出来,朝着颜姝手腕上的伤口钻去。更骇人的是,颜姝对这剧痛竟觉得熟悉无比,仿佛十年前,已有蛊虫深植于她的血脉之中。这一切的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阴谋?颜姝凝视着裴昭,试图从他冷峻的面容上寻找出一丝线索。记忆深处,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,十年前曾对她微笑,那时他温柔的眼神与现在的冷酷无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颜姝记得,他曾经说过,为了她,他会守护这个秘密,直到永远。
暴雨依旧倾泻,河水因雨水猛烈冲击而变得浑浊不堪。颜姝手腕上的伤口处,疼痛如火灼般剧烈,那半枚银铃在剧痛中开始发光,与匣面上的并蒂莲纹呼应,光芒闪烁间,似乎有什么被封印的力量正在觉醒。
裴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他缓缓开口:“颜姝,你可知,这并非普通的银铃,而是地宫禁制的关键所在。十年前,你母亲将这半枚银铃交给我,让我在你需要的时候解开禁制。我曾以为,我会为了你,永远守护这个秘密。但是,你为何能解开禁制?你的血,为何能唤醒这沉睡的蛊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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