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痕之外 (2-2)

她迈步向前，脚步沉稳却不急促。林修远想要阻拦，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眼前的沈棠不再是那个总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孩，而是一个真正背负起了责任的女人。他只能跟上，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
就在这时，金光骤然爆发，刺得两人闭上了眼睛。等他们再睁开眼时，周围的景象已经彻底改变。原本支离破碎的大地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虚空。虚空之中悬浮着无数碎片化的影像，每一个画面都似乎在讲述一段过去的故事。

“这是……记忆？”沈棠喃喃道，伸出手试图触碰那些漂浮的画面。指尖刚接触到一幅画面，她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，紧接着，一幅清晰的场景涌入脑海：祖父沈墨站在一群陌生人中间，手里拿着一枚晶石，神情复杂地看着它。那些人穿着陌生的衣服，面孔模糊不清，但他们的声音却异常清晰。

“不能再等了，沈教授。”有人说道，“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，这个世界就会彻底崩溃。”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？”沈墨的声音低沉沙哑，透着深深的疲惫，“但我不能保证这样做不会造成更大的灾难。裂痕的形成本身就说明了我们的研究方向存在根本性错误。”

“那就由我们承担后果吧。”另一个人接口道，语气中带着决绝，“至少比坐以待毙强。”

沈棠猛地抽回手，脸色苍白如纸。林修远立刻扶住她，低声问：“怎么了？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“祖父……他在争论。”沈棠的声音颤抖，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，“他不同意这个计划，但他们还是强行实施了。裂痕……原来是因为这个造成的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林修远追问，语气有些急促，“这对我们有什么意义？我们怎么才能阻止它？”

沈棠没有回答，因为她突然注意到，虚空深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向他们。那是沈墨，但又不完全是。他的脸上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，眼神空洞而深远，像是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。

“你们来了。”沈墨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，没有方向感，却直击人心，“早该来了。”

林修远浑身一震，下意识地挡在沈棠身前，厉声道：“你是谁？别装神弄鬼！”

“我是谁并不重要。”沈墨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重要的是，你们现在明白了问题的本质。但问题是……你们是否愿意承担接下来的代价？”

空气瞬间凝滞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沈棠握紧拳头，盯着那个模糊的身影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：“什么代价？”

沈墨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抬起手臂，指向虚空的尽头。在那里，一道巨大的阴影正缓缓成型，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。

“它来了。”沈墨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，“时间不多了……选好你们的答案。”

话音落下，他的身影开始逐渐消散，留下两人站在原地，面面相觑，沉默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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