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生齿轮的终局 (2-2)

沈棠的左手突然被无形力量拉向金属树核心。在触碰中央齿轮组的刹那，她同时看见五岁的自己踮脚去够实验台上的海棠标本，以及六岁的林修远正偷偷将刻着她名字的齿轮藏进玩具熊。两个画面在齿轮咬合声中重叠，爆发的强光里浮现出祖父被撕毁的实验日志补页：

【第三代载体激活条件】\

1.配对实验体同时抵达死亡临界点\

2.七年缓冲期内完成双向记忆覆盖\

3.见证者必须在11分47秒内......

文字在此处突然扭曲。沈棠的右眼齿轮停转，看见林修远七年前深夜修改的参数界面上，原本的"单向控制"被划掉，旁边潦草地写着："让她自己选。"

现实世界的林修远突然咳出大股淡蓝色液体。那些液体落地后立刻汽化，在病房里形成无数微型镜面。每个镜子里都映着不同时期的沈棠——她蜷缩在书房看小说的侧影，她冒雨移植西府海棠时绷紧的肩线，她在沙龙发现古籍秘密时颤抖的睫毛。

金属树内部的齿轮组突然集体逆向旋转。沈棠左眼看见现实林修远的心口装置正在解体，右眼却看到镜中那个的颈部动脉喷出的不是血液，而是带着海棠香气的金属微粒。两种截然不同的死亡方式通过神经末梢同时冲击大脑，她在剧痛中听见血管里的金属丝全部绷直的声音。

"同步率97%。"沈棠的声带已经完全金属化，每个音节都带着齿轮咬合的震颤。她掰断一根结晶枝条，尖锐的断口对准自己锁骨处的红晶石嵌入点。

地下三层的婴儿实验体突然集体静止。二十双机械瞳孔同时锁定金属树核心，那些幼小的喉咙里发出精确到毫秒的倒计时："三、二、一......"

沈棠将结晶枝条刺入锁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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