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到了锦葵将贺烬芜所教剑法尽数练熟,与他切磋的日子。她深吸一口气,目光一凝,手中灵剑应声而出,寒光乍现,似是带着几分决然与期待。
她的灵剑名为“无轨”。其实,最初是叫“乌龟”的。这把剑是师父赐予她的,当时她年纪尚小,对许多事情都懵懵懂懂。取名那日,她随手一指,恰巧指着一只慢悠悠爬行的乌龟,脱口喊了出来。师父却听成了“无轨”,不假思索便将这个名字定了下来。毕竟剑名已刻,更改并非易事,于是这柄灵剑从此便被称为“无轨”。
她曾向不少人提起过这事,连阿姐当时在一旁听着,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,半天没能缓过劲来。锦葵本以为贺烬芜也会一样,心里盘算着正好趁机逗他开心,让他舒展眉头,好好笑上一场。
但他并未给她任何机会,仅仅眉头微皱,再无其他神情流露。真是个闷葫芦般的存在。
贺烬芜并未拔剑,只是空着手,稳稳地站在她五米开外的正前方。他的姿态沉静,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,目光如深潭般幽冷,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锦葵有些疑惑:“你不拿剑吗?”贺烬芜呵一声,似乎好笑道:“不必。”
切,还真以为我会就此罢休?简直是笑话!小子,既然你这么嚣张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今天非得把你揍得满地找牙不可,让你好好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!
但刚过一招,她就把刚刚所想默默撤回了。贺烬芜身法很好,又没有用剑,光靠灵气就打得锦葵有些吃力了。
她再度欺身而上,挥掌使出一招,却未料对方轻描淡写地一掌拍来,劲力如山倾覆,将她震得重重摔在地上,半晌未能起身。
贺烬芜挑眉问她: “还打吗?”
锦葵不甘罢休,爬起来:“打!”
她竭尽全力,终于近了他的身,有了攻击要害的机会。那一刻,她的呼吸急促,目光如炬,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极致,就为了这一瞬的突破。近身的一刻,空气仿佛凝滞,唯有心跳声在耳畔回响,清晰得令人战栗。她知道,这或许就是唯一的机会,绝不能有丝毫犹豫。
“机会来了,无轨!”随着主人的命令落下,无轨迅速脱离了她的掌心,悄无声息地绕至贺烬芜的脚下。
贺烬芜毫无防备,根本想不到她留的这一手。无轨绕到他脚边,贺烬芜退了一步,刚好撞无轨个正着。但锦葵本也没要至于他受伤,只是直直将他绊倒。
贺烬芜向后一倾,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锦葵因喜悦而一时忘形,竟未松开紧抓他胳膊的手,结果也被拖拽着一同倒了下去……两人的身影在尘埃中显得狼狈又微妙,仿佛命运刻意安排的一场嬉闹。
锦葵稳稳地跌入他的怀抱。她微微仰起头,目光微妙地紧锁住他的眼眸,一时间竟忘了回神。那一刻,时间仿佛凝滞,唯有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轻轻交织。
长这么大,她还是头一回与父皇之外的男人靠得如此之近。呼吸几乎相闻,连对方衣料间的细微褶皱都清晰可见,那种陌生而微妙的距离感让她心头微颤,仿若平静的湖面被轻轻投下了一颗石子,泛起层层涟漪。
贺烬芜悄无声息红了耳根,但没被更无措的锦葵看到。她早已整张脸整个脑袋都烫的不行,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,不可描述的微妙心情附上少女的心头。
贺烬芜假意正经,突然大怒:“锦葵,还不起来!”
锦葵这才如梦初醒,第一次听他的话,从他身上轻快地跳了起来。
她拍拍通红滚烫的脸蛋,整理了下情绪和衣冠,又看了看周围附近,确信没人看到,才当做无事发生:“我……我赢了……”
那边贺烬芜背对着他,锦葵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是小声的嗯一声。
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轻轻应了一声,便快步离去了。锦葵心中暗自揣测,只当他这是大发慈悲,暂且放过了自己,于是也匆匆转身,返回了公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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