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为救病人,汉人医师秦屿擅闯苗疆禁地采药。
>暴雨夜被毒蛇咬伤,醒来时躺在竹楼里,眼前是苗女阿箬清冷的眼。
>寨民要驱逐他,阿箬力排众议:“他的命,是我的蛊救的。”
>养伤时,他见她用银针救雏鸟,蜡染的裙摆拂过药草,心悄然沦陷。
>月下采药遇险,他替她挡下淬毒苗刀。
>阿箬颤抖着划开心口:“以心血饲情蛊,同生共死,你可愿意?”
>他吻去她眼角的泪:“阿箬,我早就是你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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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,像是天河倾覆的闸门被人一把拉开,带着摧毁一切的蛮横,狠狠砸在苗疆十万大山的脊梁上。莽莽山林在狂暴的雨帘里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墨绿,只余下震耳欲聋的喧嚣。秦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冰冷刺骨,眼前只剩下一片疯狂摇曳的树影和泥浆翻滚的陡坡。
他背上沉重的药篓像块冰冷的巨石,每一次抬脚,泥泞都贪婪地裹住他的草鞋,试图将他拖入深渊。肺里火烧火燎,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。可心中那点微弱的火苗却执拗地燃烧着——老族长枯槁的脸,浑浊眼中最后一丝哀求的光,还有自己许下的那句沉甸甸的承诺:“定将‘蛇衔草’带回!”
只有禁地深处那方绝壁的缝隙里,才长着这能解百毒的奇草。
雨水糊住了视线,他摸索着攀上一块湿滑的岩石。指尖刚触到岩石边缘,一股冰冷滑腻的触感猝然缠上脚踝!那感觉快得如同闪电,又带着地狱般的阴寒。秦屿甚至来不及低头,剧痛已毒蛇般噬咬上来,瞬间从脚踝直窜脑髓。
“嘶——”一声极轻微的吐信声,淹没在滂沱雨声里。他只看见一道碧绿得发亮的细小影子,闪电般没入岩石下的乱草丛中。
完了!这念头刚浮起,一股麻痹的寒意便沿着小腿飞速蔓延。秦屿想张口呼喊,喉咙却像被铁钳扼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眼前最后的光景是嶙峋的怪石在雨幕中疯狂旋转,然后,是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……
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潭底,浮浮沉沉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缕极淡的、混合着草药清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干燥甜香的气息,丝丝缕缕钻入鼻腔。秦屿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模糊了好一阵,才慢慢聚焦。
头顶是深褐色的竹椽,交错着支撑起一片温暖的穹顶。身下是干燥柔软的干草垫,身上盖着触感略显粗糙、却带着阳光余温的靛蓝布衾。他转动僵硬的脖颈,竹楼的窗户敞开着,外面是雨后初霁的湛蓝晴空,几缕浮云悠闲地飘过。
目光缓缓移动,最终定格在竹楼门口。
一个身影静静立在那里,背对着他,正专注地捣弄着石臼里的东西。她穿着深蓝蜡染的百褶裙,繁复而神秘的几何纹样从腰间蔓延至裙摆。上身是窄袖的靛色土布短衣,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、绣着艳丽缠枝花的腰带,勾勒出纤细却有力的腰肢。乌黑的长发梳成繁复的椎髻,几支小巧的银簪斜斜插在发间,随着她捣药的动作,偶尔闪过一点微芒。
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,那捣药的动作停了。
女子转过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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