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同窗

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，是经纪人李姐的电话。姚冠宇划开接听键，指关节还在发颤。

"祖宗，总算接电话了！"李姐的声音穿透听筒，混合着地铁进站的呼啸声，"综艺合同我给你接了啊，明天上午九点去电视台试妆。"

"我......"姚冠宇望着排练室紧闭的窗户，塑料窗帘被风掀起微小的弧度，"我能不去吗？"

"你说什么胡话！"李姐的声音陡然拔高，"周诗工作室刚才官宣了，你现在****看，'周诗姚冠宇 十年同窗'已经冲上热搜第十七了！这泼天的流量你不接？"

地铁轰鸣声吞没了李姐后半段话。姚冠宇垂下眼，看见自己影子里那个穿着旧帆布鞋的男孩。热搜第十七，多么廉价的数字，却要标价他十年没说出口的心事。

"冠宇？姚冠宇！"

他猛地回神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小区门口的花坛边。周诗站在三阶台阶上，白色T恤被晨光洗得透亮，怀里抱着他落荒而逃时丢下的剧本。

"你跑什么？"她走下来，石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，"张导说的话，你不听听完整？"

姚冠宇后退半步，后腰撞上月季花架。尖刺透过薄薄的衣料扎进皮肤，像他此刻无处安放的心跳。剧本封面在她手里微微蜷曲，那是他刚才用力攥过的地方。

"奥斯卡提名的事。"周诗蹲下来，把剧本放在他脚边，"最佳新人奖入围名单，有你。"

风突然大了起来，吹得她额前的碎发乱飞。姚冠宇看见她耳尖泛着红，和高三那年在操场边一模一样。那天她跑八百米摔倒在塑胶跑道上，也是这样红着眼眶看他，校服膝盖处洇出深色的污渍。

"剧本。"周诗把东西往他这边推了推，指尖擦过他的鞋带，"明天 readings（剧本围读），别迟到。"

她起身要走时，姚冠宇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。皮肤相触的瞬间，两人同时一震。他摸到她脉搏在细腻的皮肤下跳动，快得像要挣脱出来。

"为什么？"他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，像生锈的铁片互相摩擦，"当年那封......"

"姚冠宇！"排练室方向传来张导的喊声，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。周诗趁机抽回手，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。

"明天见。"她转身快步离开，浅色帆布鞋敲打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，直到消失在楼道转角。

姚冠宇捡起剧本，发现扉页夹着张便签。是周诗的字迹，娟秀却有力："林默这个角色，我觉得你能演好。因为你的眼睛不会说谎。"

手机又震了，这次是微信消息。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，背景是熟悉的图书馆阅览室。穿蓝白校服的少女趴在桌上，侧脸对着镜头，书页上用红笔写着："高三（七）班周诗 借阅"。

对方很快发来第二条消息："这是你当年偷拍的吧？在图书馆管理员老张那里找到的。他说有个傻小子守了三年失物招领处，就为了等这本书还回来。"

姚冠宇的指腹抚过照片上周诗翘起的发梢，突然想起那天她在阅览室睡着了，阳光落在她长睫毛上，像停着只金色的蝴蝶。他鬼使神差拍下照片，却在毕业时把存有照片的旧手机弄丢了。

"你哪位？"他颤抖着打字。

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，最后发来一句："明天 readings 现场，带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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