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映照下,虞清晚的手指微微颤抖,她盯着那张染血的帛书,父亲熟悉的笔迹如刀锋般刺入眼帘。淮河案背后竟藏着皇室与柳家的双重交易——这个真相让她的呼吸骤然一滞。而此刻,萧临渊倚在榻边,高热昏沉中的他眉宇紧锁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像是在承受某种无形的折磨。
她低头凝视他苍白的脸庞,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逃亡途中,他曾为护住那份关键证物不惜旧伤崩裂,如今却虚弱得连睁开双眼都显得吃力。他的身体因高烧不自觉地战栗,仿佛一道脆弱的屏障被撕开了一角,露出了平日里总以风流假面掩饰的真实。
虞清晚深吸了一口气,将目光从他滚烫的面容移向手中的银针。烛焰跳跃,映得银针泛起冷冽的光泽。她犹豫片刻,指尖终于贴上了他的太阳穴。记忆碎片瞬间如潮水般涌入脑海,画面纷乱交错:十年前的淮河堤岸,暴雨倾盆,年幼的自己攥着染血的糖人呆立雨中;远处官袍翻飞的人群中,那道孤绝背影赫然是萧临渊。
“原来你早就知道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低若蚊鸣,却饱含压抑的震惊与愤怒。
窗外更漏声断续传来,屋内静谧得只剩下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。就在这时,萧临渊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,力道虽轻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。他半眯着眼,混沌的眸底闪过一丝清明,唇角勾起一抹虚弱又戏谑的弧度:“虞姑娘连病人都不放过?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咳嗽起来,鲜血顺着嘴角溢出,溅落在她素白的衣襟上。那一抹鲜红刺目至极,像极了前世她咽气时落在婚书上的最后一点朱砂。
虞清晚怔住了,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痛。她试图抽回手,却被他牢牢握住,指尖传来的温度几乎灼伤她的皮肤。“松开我。”她低声道,语气中透着几分隐忍。
“你刚才……看到了什么?”萧临渊的声音沙哑而疲惫,但其中夹杂的警惕意味却清晰可辨。
虞清晚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垂下眼睑,避开他探究的目光。她清楚,自己刚刚窥探到的记忆彻底颠覆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基础。十年前的淮河堤岸,那个场景为何会同时出现两人的身影?他究竟隐瞒了多少秘密?
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毫不知情吗?”她缓缓开口,声音冰冷,如同寒冬腊月刮过湖面的凛冽北风。
萧临渊闻言,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。他松开她的手腕,仰头靠在榻沿,闭上眼睛,似乎不愿再多费唇舌解释。“信不信由你,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——如果我真的想要害你,根本不需要等到今天。”
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进虞清晚的脑海,让她一时无言以对。她死死咬住嘴唇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然而,内心深处那股不安与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,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青萝推门而入,神色慌张地低声道:“小姐,柳家的人已经搜查到了附近!再这样下去,我们迟早会被发现!”
虞清晚迅速起身,将染血的帛书藏入袖中,转头看向仍旧躺在榻上的萧临渊。他脸色苍白如纸,但眼中却燃起了一丝倔强的光芒。“扶我起来。”他说,声音虽虚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行动!”虞清晚皱眉反驳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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