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沉默了片刻,那沉默比怒吼更让人窒息。他猛地将手臂从石壁中拔出,碎石簌簌落下。
他不再看火一眼,仿佛她只是空气,转身大步走回自己的座位,重重地坐下,与旁边蒙着眼纱的小土并排,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冰冷而统一的排斥感。
木木担忧地看着小土,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,声音温柔
木雨眠:小土,把眼纱摘下来好不好?这样多不舒服。
她的声音像春风,试图融化坚冰。
小土的头微微动了一下,转向木木的方向,但眼纱依旧牢牢覆着。他开口了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像冰锥一样刺入火姚的心脏
小土:小土不要见火,小土讨厌火。
那语气,平淡得像在陈述“今天天气很凉”这样的事实,不带任何赌气的起伏,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疏离和决绝。
阿水和木木同时倒吸一口冷气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痛心。他们从未听过小土用这样的语气说话,更从未想过“讨厌”这个词会从小土口中说出,对象还是小土最是敬爱的火。
火的心像是被那只冰冷的金属球再次狠狠击中,疼得她几乎蜷缩。她强忍着汹涌的泪意,用尽全身力气,小心翼翼地、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唤道
火姚:小土……
小土:火灵使不要叫我叫小土
小土的声音陡然拔高,依旧冰冷而清晰,像冰冷的石块砸落
小土:火灵使应该叫我叫土灵使。
那“土灵使”一职,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感,彻底划清了界限。
火姚的身体晃了晃,胸口的闷痛和心口的绞痛交织在一起。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苦涩在舌尖蔓延。
她艰难地咽下喉间的硬块,顺从地、清晰地唤道
火姚:土灵使。
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过后一样。
小土的下巴微微扬起,被眼纱覆盖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极其短暂的、近乎幼稚的得意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:看,我赢了。
这姿态更让火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。
视线看回金陶,此刻,他仿佛也彻底认同了这个冰冷的称谓。
金陶的目光其实一直落在火身上,即使在她唤小土时也未移开。
可惜他紧随其后,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,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
金陶:也请火灵使,称本灵使为金灵使。
他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刺入火姚的五脏六腑。
浛旻水:金陶!
阿水终于忍不住了,眉头紧锁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备和试图挽回的急迫。如果说小土是因为心智暂小才做出此等无礼的行径,那么金陶的行为已经过火了。
金陶:阿水。
金陶猛地转头,一记凌厉如实质刀刃般的眼风扫过去,那眼神里的警告和威胁赤裸裸地表明——再多说一句,后果自负。
火的头垂得更低了,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睛。心口蔓延开的疼痛不再是物理的撞击,而是一种彻底的虚脱和冰冷,仿佛灵魂被抽离,只剩下一个空壳。
金陶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,不爱掩饰,在对熟知的人面前更是直来直往。但同样他也会万分信任那些人,只是这次火姚彻底伤透了他的心。
火姚下意识地想握紧拳头汲取力量,但掌心却只有一片空虚的冰凉。
当她再次抬起头时,那双曾经明亮如烈焰的眼眸,此刻所有的光都已熄灭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片死寂的灰烬。
她对着金陶的方向,用一种近乎刻板的、毫无生气的恭敬,清晰地吐出三个字
火姚:金灵使。
金陶的瞳孔骤然收缩!他那么关心火,即使是在盛怒之下,也从未忽略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。
他提出用敬称,不过是极度失望和愤怒下的赌气,是想看她慌乱、看她辩驳,哪怕看她继续倔强地顶撞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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