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白马醉春风25

“小狗子，你要去天启城干什么来着呢？”她突然想不起来了，狗子坐起身子，叹了一口气，“拜师学艺，名扬天下。”

“你找到你家人了吗？”她记得前几年他说他在找家人，他无奈地摇摇头，不过是梦中的痴语，她就记成了要找家人。

刚开始他还解释说他没有家人了，后来问多了，就变成了，“没有，你呢？”

“我不找家人，我不需要家人，我一个人过得很好。”她摇摇头，他有些奇怪，之前她什么都不肯说，被他在信上问烦了就说没有找到。

“可是你下山的时候，不是说要找家人吗？还不许我跟着你。”他循循善诱。

“我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很多人，有家人不好，不自由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“嗯，有好多小孩，好多好多……”那声音落了下来，想起那个画面，她红了眼睛，“好多小孩，好多弟弟，还有好多妹妹。”

“你找到了，是吧？”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拥入怀里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前些年他在外流浪的时候，在一座山里看见了她和她的师父。

她师父临终前告诉他，说她是个弃婴，那时候她师父修行的山脚下的村子里，一对夫妇把她生下来以后，丢入河里。

他看见了，等那对夫妇走后，因为不忍心，他把这个婴儿给抱起来。

那时候是冬天，太冷了，他的手都冻伤了，可想而知，那个婴儿几乎要被冻死了。

她师傅不忍心，女婴身上冻僵了，却还有一口之气，用了五成功力护住她的心脉，好在她命很大，发了很久的烧，她师父天天喂药，什么药都死马当活马医都地灌下去，才勉勉强强地救活了。

想来，脑子怕是在那时候烧坏了。

他将她的脑袋靠在肩膀上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，胸膛前的衣服，慢慢地被浸透了。

“小狗子我有好多弟弟妹妹，他们很可爱，他们很喜欢吃糖，不过他们爹娘没有钱，他们也很瘦，我走之前，给他们买了很多糖，很多很多。”

“师父骗我，我不是孤儿，我是弃婴，不过我爹娘把我忘了。”

“没关系，你还有我。”他低声哄道，他也没家人了，他孑然一身，她也是，他们可以是家人。

她想是什么关系都可以。

“你不是我的家人，你以后也会成婚的，你也会有自己的儿子，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家人。”

她摇摇头，所有男人都想是这样的，他们会把女儿给掐死炖成肉吃下去的。

“我不会的，你放心吧。”他叹了一口气，手轻轻地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。

“为什么不会呢？所有人都需要成婚的，男人都是要成婚的，村里的大娘跟我说，百善孝为先，无后为大。”

“她们说男人都是要结婚的，会娶很多老婆的，女人生不出是要被浸猪笼的，没有儿子就会被骂赔钱货，会一直生孩子，等到生出儿子才会停止。”

“你也会的，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跟我一起出去玩了，所以你不是我的家人。”

他后悔了，为什么让她见到那个村子，他叹了一口气，一切罪孽的根源，让她沾上人命的地方。

他双手捧着她脸颊，“你在想什么呢？像我们这样的人，是不会成婚的，我们连爹娘都没有，怎么会成婚呢？”

“没有爹娘，就没有孝顺一说，即便有爹娘，我也不会成为那种人，你也是，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。”

他知道她与常人不能，只能用她所理解的话语去解释，“我们是自由的，不是被任何人束缚的，只有你成为世间最强者，才能去制定你想要的规则。”

“所以我需要那把剑，世间最厉害的剑！”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，“你说得没错，只要我找到那把剑，就能荡尽天下不平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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