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相思 相柳2

“今天我们先喝点粥，太硬的饭，你消化不了……”他嘴角微微勾起，将一碗稀粥放在桌子上，轻声对着她开口。

“粥？”她歪着头看着碗里的白色液体，迟疑了一下，“不加土吗？加土会变得很甜的！吃进去暖暖的，很饱！”

他一愣，不知道该怎么说，叹了一口气，“先吃这个，我们家穷，吃不起土，要是饿了，我去给你捡个鸡蛋吃，可以吗？”

“嗯嗯，不过鸡蛋可以卖钱，我们不要吃了！”她很懂事，鸡蛋是不可以吃的，得卖钱。

“轻轻，你以前，都是吃什么？”相柳微愣，遇上她，他这辈子的无奈几乎要叹完了。

“唔……我吃土啊！”她笑容格外灿烂，只是大大的笑容挂在瘦骨如柴、毫无一丝肉的脸颊上，很是刺眼。

“轻轻……”

“嗯嗯，哥哥，我可以这样吃吗？”她敷衍地点头，目光落在那上面，有点香，她好饿。

“拿勺子……”他有些不放心，指腹抵在碗侧，还是很热。

“可是，我不会用勺子……”她歪了歪脑袋，勺子是有钱人家的东西，他们是不可以用的。

“哥哥喂你……”

“轻轻会喝！”她虚虚地拿了，给他示范，她怎么喝的，仰起头对着双手里的空气张开嘴巴。

“很烫的，那轻轻慢点喝……”

她点点头，抬起头来，盯着他说，“哥哥，你对轻轻那么好，是想要轻轻亲亲吗？”

“怎么会呢，谁告诉你，对你好是要亲亲呢？”

“爹娘教的啊，他们说，有人对轻轻好，只要给他们一个亲亲，就可以得到钱了……”

“钱……”

“对了，如果给的钱多，可以抱轻轻……”

“够了，轻轻，你现在我的妹妹，不需要再想起爹娘的话，他们把你卖给我了！”

“原来是这样啊，哥哥，你原来想把轻轻买来当媳妇啊，可是，轻轻长大了，做不了童养媳了……”

相柳隐忍地闭上了眼睛，“轻轻，你是我的妹妹，哥哥一个人住，很孤独，想找一个妹妹……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哥哥连土都没有，自己都养不活，为什么要找妹妹啊？是想要吃了轻轻吗？”

“算了，粥要凉了，哥哥喂你……”

“哥哥，如果你想吃轻轻的肉，可以说的哦，轻轻给哥哥找狐狸肉和兔子肉，山里有好多的呢……”

“你还抓过狐狸和兔子啊？”

“嗯嗯！是一个老头给轻轻的，他说，他吃不完，给我了，我拿回家的时候，爹娘好开心，给了我骨头吃，骨头特别好吃！”

“你爹娘，真是丧尽天良。”他抿嘴，憋了半天，说出了这句话来。

“嗯？哥哥也知道我爹娘啊！好多人都这样说他们的呢……”她笑得天真无邪，相柳摇摇头，不愿再多问了。

“哥哥，你不饿吗？”她咽了咽口水，却把粥推到他面前来，她要是先吃，会不会被打死，她不想被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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