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之下88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你很漂亮。”

“你说得真肤浅，这里的女生，哪一个不是这样呢？”沈若云眨眨眼，这张灵玉跟个AI一样，一问一答，有点笨笨的。

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你又冷又酷，感觉很不耐烦，怎么就觉得我还挺好的呢？”

“你就是很好。”张灵玉点头，沈若云失笑，“谢谢你啊，知道会哄人开心，我对人那么凶，也只有你会这样说。”

“很多人，很喜欢你，你很好。”

“哈哈哈，我感受不到，那些喜欢，我感受不到，太平淡了，太虚假了。”沈若云好笑地摇摇头，她感受不到的，世界上，她只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那能感受到一些浓稠的爱意。

其余人，她感受不到，就连王也，她能感受到的，只有一些温柔的宠溺，但，不是跟她以为的那种爱。

“你的灵魂在哭泣，为什么？”张灵玉眉头紧蹙，沈若云有些好奇，“没有啊，你还能感受到灵魂？”

“不能，但是你不开心。”

“嗯？我每天都挺开心的，你是不知道，我每天打游戏，每天买漂亮的衣服，偶尔找人喝酒，逗逗人，多好玩啊？”

“好玩吗？”张灵玉问她，她一愣，随即扬起大大的笑容来，“好玩啊！”

“如果我突然亲你一口，你会不会生气？”沈若云随口一说，张灵玉摇摇头，“不能亲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沈若云有些奇怪，他们不是亲过一回了吗？

“不能。”他很坚持。

“行吧，看在你感觉要哭了的份上，放过你一回。”沈若云没有纠结，放过他了，她不是很喜欢张楚岚和诸葛青那种炙热的吻，说实话，她有些害怕。

不过，那时候她能感受到一些爱意，但是结束后，便又恢复平淡。

“没哭。”张灵玉摇头，沈若云用他的话堵他，“我看到了你的灵魂，你的灵魂在哭泣。”

“我没有。”张灵玉认真地摇头，他不哭泣，师父对他很好。

“行行行，你没有就没有，你觉不觉得，今晚的月亮，真圆……”

“嗯，今晚的月色，很美。”

“要是还是小时候的夜晚就好了，躺在草地上，看在天空的星星……”

“现在也可以躺。”

“跟你说话还挺好玩的，有种知己的感觉，都想一直赖在这跟你玩了……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可以一直待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可惜我不是王也，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，可以什么都不干，但是就是得站在那里，当定海神针。”

可是是月色太温柔了，沈若云今晚的语气也软了一些。

“为什么？”张灵玉问她。

“人是个复杂的生物，我的爸妈需要我存在，却也没那么需要我，他们见不到我会很担心，但是他们并不能经常见我。”

“有点复杂，我不能理解。”张灵玉说的是实话，他的父母，他抿了抿嘴唇，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“就比如，如果你师父天天出差，你每天都在这个地方，一年就只能见到他三次面，大家虽然对你很好，可是你看着他们都有师父护着的时候，你会不会难过？”

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张灵玉点头，这样很难过的。

“他们宁愿我在全世界乱跑，也不希望我在深山里待着。”沈若云看着星星，轻声道，“我好像，有点明白王也的选择了，这里，是安静的，能看到自己的内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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