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歌行51 (2-1)

“你呀你呀……哈哈哈……揍你，当年你剑指当今圣上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，居然会有人要揍你……哈哈哈……”老小孩还在笑，他真的很想看寒衣被揍的画面，不知道是不是像小时候那样哇哇大哭呢，身后鬼哭狼嚎一般的笑声让李寒衣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。

次日清晨，烈日当空，空谷幽兰的诵经声在梵音寺上空环绕，庞大的金色灵气也盘旋在半空中，这一幕印照在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几批人马心中，不由得一紧。

在凤天眼里，那是功德无量的和尚引发地天地共鸣，下辈子投胎便是最后一劫，便可得道成仙。在萧瑟和雷无桀眼里，这只是一场好友对自家师父的赤子之心，也是一场请君入瓮的鸿门宴。

而在无心看来，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诵经不过是为了却心中难平之事，也只是为了让那老和尚回到他的故土，这也是老和尚的安息之地，他心中酸楚万分，握紧手中的舍利。

他缓缓走进佛堂，面色沉重，眼眶微红，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老和尚没有死，一直在他身侧，而如今把舍利放到这，他却觉得这一次老和尚真的要离他而去了。

他将那舍利放在案台上，跪在地上，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又一个头，在阵阵诵经声中，一道道细碎的金光缓缓形成一道人影，脑袋上微凉的触感让他缓缓抬头，他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，这是……老和尚……

三人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里边的一幕，凤天微微发愣，像她这样凉薄的人，很少能感受到太多的情绪，生老病死，世事无常都是极为正常的秩序，她一直知道，多年前一直跟在她身侧的守护者死在了她面前，她微微惆怅，却也觉得习以为常。

守护者不肯告诉她的身世，她自幼在望城山长大，传言说她是捡来的孤儿，但是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守护者的存在让她知道，她的身世可能不简单，最终他死了。

她的一切都一同跟着他的生命逝去，她发了好久的呆，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流泪了，可是她感受不到心中的悲伤，只是觉得稍显惆怅，这都是命，她对自己这般说。

直到今日向来无拘无束又潇洒的无心这般痛苦，她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，这才是感情，这是一种明知道生老病死是正常的，却依旧悲伤的感情，那种舍不得的感觉，那种依赖的情感，她好像感受到了。

那厚实的瓶颈此时好像裂成密密麻麻的裂缝，她周围的空气微微一颤，却又在下一刻恍若平静。萧瑟感受到不对劲，却又看不出所以然来，良久后，凤天轻声道。

凤天：这人来人往的，真是热闹啊。

无心：走吧。

无心眼眶微红，走到凤天身前，拉过她的手，声音微微沙哑，萧瑟双手环胸，有些担忧地看着他，只是嘴上毫不留情道。

萧瑟：现在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，我们都看到了。

无心：唉……本想成为那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超脱之人，真是没想到啊，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，失策啊失策啊，但是老和尚说的对，前面的路啊，还是得我自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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