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光阴,如指尖流沙,悄无声息地滑落。沈榕站在铜镜前,抬手理了理灰毛衣的袖口,清冷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开来。黑色大衣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轻轻摆动,露出内里高领毛衣勾勒出的修长颈线。他垂眸望向窗外,眼底似有微光掠过,平静得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,却透着一抹难以接近的冷意。
五年前,他初入筑基,剑灵苏醒时那份悸动犹在昨日。如今,金丹期的门槛近在眼前,可那一丝突破的契机却像雾里看花,怎么也抓不住。师尊曾说过,这是每个修士必经的考验,但他心底仍旧疑惑重重——为何闭关之后,他对一切都愈发漠然?
“师尊,弟子……遇到了瓶颈。”沈榕低头拱手,声音如水般沉稳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。圣舒谷端坐在蒲团上,抚须而笑,目光温润却不失威严。“修炼无情道本就孤独,你莫要被迷茫蒙蔽双眼,守住本心,自然能拨云见日。”沈榕默然颔首,心中掀起些许涟漪。
离开师尊的洞府,他一路朝管事堂走去,四周的目光如潮水般涌来。女修们窃窃私语,眼神炽热,仿佛他是一颗坠入凡间的星辰;男修们则暗自咬牙,目光中夹杂着嫉妒与不屑,像是一把无形的细针刺在他的后背。这些情绪交织成网,将他牢牢缠绕,而他却仿若未觉,只顾前行。
正思忖间,宫遨羮突然拍上他的肩膀,嘿嘿笑道:“哟,这是要去下山历练了?唉,我这资质太差,还得再熬一两年才能跟上你的脚步啊。”他的语气里带着调侃,但也藏不住几分酸涩。沈榕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推开那只搭在肩上的手,“别闹了。”
两人一路闲聊,不觉已到管事堂。那位年迈的老者屈楚从案牍后抬起头,看着沈榕,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意。“屈长老,我是来领取任务的。”沈榕直截了当地说道,同时皱眉拂开宫遨羮又想搭上来的手臂,神情冷淡得让人无话可说。宫遨羮撇嘴嘟囔了一句,心里暗暗骂道: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讨厌了。
屈楚缓缓起身,取出一张令牌递给他,感慨道:“时间过得真快啊,当年我带你们上山时,你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,转眼间已经长成了这般模样。”沈榕接过令牌,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表面,低头扫过上面的任务要求,神色依旧冷峻。
告别的时候,他叮嘱宫遨羮帮忙照看院子,顺便提醒沈北不要偷懒修炼。挥了挥手,他转身离去,背影挺拔而孤寂。经过五年的滋养,沈北虽因杂灵根注定短寿,但好歹也算有了些进步。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很快被他抛诸脑后。
从储物袋里召出自己代步工具——飞舟,比宫遨羮的“王八”要好看得多,宫遨羮静静伫立,目送踏上去施展法术渐渐远去的背影。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,直至其在道路尽头化作一个模糊的小点,最终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气息,那是踏上去留下的痕迹,可宫遨羮知道,他已离去,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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