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,经此一别后,二人或许就很少再有交集。
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,德照例坐在窗边处理文件,他看着银蛇起舞,听着雨点猛烈地打在窗子上,偶尔渗进几滴,淋湿了窗棂,狂风怒号,天色暗沉,乌泱泱的,又透着一点黛兰。
他很享受这种时刻,这不安的天空仿佛替他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宁静,命运待他的严苛,他的灵魂正在咆哮诘问,可现实,却又让他不得不蜃伏,收敛爪牙。
正当他在他幻想的城堡里驰骋之际,管家不适时地敲响了房门, “伯爵,法兰西公爵少爷求见。”
“嗯,请他进来,算了……我亲自去迎。”德整理了一下自己哑光质感的睡袍,步履匆匆地踏下旋转式法国梧桐木制楼梯。
还未穿过那通往庭院的长廊道就先与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,懵了神的德触及到那瑟瑟发抖的身体,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想法:穿这么少,浑身都湿透了,下这么大的雨,他来我这做什么?
“管家,给浴缸里面放好水,把我还没穿过的丝绸睡袍准备好,”德感受了一下法的体温和状态,思忖片刻接着吩咐, “顺带把家庭医生也喊过来。”
“好的,伯爵,请问要通知公爵吗?”
“不了,”德抱着昏迷不醒,面色潮红的法,语气是罕见的轻柔, “等他醒了再说吧。”
柏林跟碰了鬼一样,但良好的自我职业修养保持了他从容不道,处事不惊的态度,“法少爷进来时用斗篷包的这幅画……”
“妥善保管,这事不需要我教您吧。”德将法打横抱起,使他尽可能地贴近自己,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。
差点咬到舌头的柏林摩挲着掌心的一层厚茧,以掩内心的慌乱,他十分后悔自己抽的哪门子的风,为什么非要多嘴问这一句,“是,伯爵。”
德将法整个放入热水之中,然后才伸向他被雨打湿的衣。
德无奈地叹息一声,他喃喃道:“看在你父亲的份上……”末了,他又补充一句,“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,我没有冒犯的意思。”
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,他只知道他把法衣服扒了之后就转过身,边来回踱步边在心中倒数十分钟,十分钟一到,他如一个解脱了的犯人一样,拿条天鹅绒毛巾给法一裹就抱着放入客房早已暖好的床,一旁的医生恭敬走上来察看法的病情。
德自觉没趣就离开了这个房间,他对柏林嘱咐道:“壁炉里的火再旺些,要有人时刻盯着,别熄了,医生要什么就给他,再派个人手帮他,如果忙不过来的话,我去休息了,有事敲我门。”
“法兰西少爷醒来后是否要安排马车送他回家?”
“先压着,告诉医生放点安眠的药,确保明天我醒来后他还在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晨曦温柔爱怜地吻着床上人姣好的面庞,雨后的阳光总是亲和温顺的,像一匹被驯服的马,忠实敦厚。
书页翻动时相互摩擦产生的“沙沙”声,琴鸟伫立枝头唱着清越的歌声,床上人因即将苏醒而不安稳地发出嘤咛声。
德合上了书,朝床头看去,法悠悠转醒,他抱着被子坐起身来,可能还未从梦境与现实的混沌中清醒,他现在仍处于一片朦胧之中。
“需要喝点水吗?还有哪不太舒服,医生就在门外候着,如果您允许的话,请让我……”德秉持着他一惯特有的良好的礼仪风度,可床上人并不领情,他懒散地打断,“谢谢伯爵的收留与款待,愿上帝与您同在。想来,依照伯爵乐善好施及才思敏捷,应当会好好处置我昨天的画的,对吗?”
法轻笑了一声,调皮地眨了眨眼睛,又被因受寒而引起咳嗽折磨。
德蹲在他身边,探查着他的病情,将被子又给他拉上了些,“逞什么强呢?你的画我让柏林……就是我的管家,让他放置在储物间,等你状态好点我再带你去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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