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尸间心跳56

沈星临的胃部一阵抽搐。他数着那些冻在冰中的断手，从001到026整整齐齐。

沈星临：所以你现在要拿我去认证？

匕首尖抵上谢妄心口。

沈星临：然后我也变成冰柜里的展览品？

管道突然剧烈震颤。谢妄的骨翼撑住即将坍塌的冰层，鎏金瞳孔亮得骇人。

谢妄：你要活着出去。

他忽然扯开沈星临的衣领，染血的手指按在转移后的「渎」字咒文上。

谢妄：这个标记......能暂时屏蔽......

冰层轰然碎裂。两人坠入下方冰湖的瞬间，沈星临看到湖底沉着具青铜棺椁，棺盖上刻着交缠的鸢尾与玫瑰。暗红咒文从棺缝渗出，如血丝般缠上他的脚踝。

谢妄：闭气！

谢妄的银发裹住两人沉向湖底。沈星临在刺骨冰水中睁眼，看见谢妄后背的骨翼正片片剥落，鎏金血液在水中凝成细小的齿轮。

棺椁自动开启的刹那，沈星临的匕首已经横在谢妄颈间。

沈星临：你最好别告诉我这是合葬棺。

谢妄：是锚点。

谢妄的指尖抚过棺内密密麻麻的刻痕，全是不同字体的"沈星临"，"每次重置时空......都需要......"

沈星临突然掐住他下巴。

沈星临：重置？

冰水顺着睫毛滴落。

沈星临：那些克隆体......那些死亡......都是你一次次重启的？

湖底突然亮起幽蓝火光。谢妄的银发在水中漂散如蛛网，鎏金瞳孔映出棺椁上方浮现的幻象：十八岁的沈星临在暴风雪中咽气，谢妄的骨翼撕开虚空；第七个沈星临用手术刀刺穿他心脏，暗金齿轮刻着"error"；直到此刻，冰水中的沈星临虎口疤痕与棺椁刻痕完美重合。

谢妄：这次不一样。

谢妄的唇几乎贴上他耳畔，气泡裹着话语浮向水面。

谢妄：你是......

冰层破裂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。

沈星临被激流卷向湖心漩涡，谢妄的银发在混乱中缠住他的腰。

青铜棺椁突然立起，棺内伸出无数暗红藤蔓，末端挂着铃铛大小的冰棺，每个里面都冻着迷你版的沈星临。

沈星临：这他妈是......

沈星临的匕首砍断缠上脖颈的藤蔓，冰棺碎片划破脸颊。

谢妄：记忆载体。

谢妄的骨翼残片绞碎扑来的藤蔓。

谢妄：抓紧我！

漩涡中心突然睁开一只鎏金竖瞳。沈星临的「渎」字咒文骤然发烫，暗红纹路在水中凝成长矛刺向竖瞳。

沈星临：装神弄鬼！

竖瞳流出血泪。整个湖底开始沸腾，冰棺接连炸裂，迷你沈星临们的残肢化作黑雾凝成巨手。

谢妄的银发突然暴长缠住青铜棺椁，将两人拽进棺内。

棺盖合拢的刹那，沈星临听见谢妄压抑的闷哼。暗红藤蔓穿透了他的肩胛骨，鎏金血液在棺内绘出复杂的阵图。

沈星临：你......

沈星临的手掌按在阵图中央，发现自己的血正被阵法吸收。

谢妄：时空锚点需要双生血契。

谢妄的呼吸越来越弱，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白。

谢妄：出去后.....

棺椁突然被抛向上方。沈星临在剧烈震荡中抓住谢妄的手腕，触感冰冷得不似活人。

当棺盖被水压冲开的瞬间，他看见冷藏库B区的冰墙近在咫尺——那朵巨大的鸢尾花正在月光下流淌鎏金液体。

谢妄：跳！

谢妄用最后的力量将他推出棺椁。沈星临的后背撞上冰墙，鸢尾花纹突然活过来般缠住他的四肢。谢妄的银发彻底褪成白色，随着青铜棺椁坠向深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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