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尸间心跳49

两人跌进融化的冰水中。沈星临的右手白骨毕现，却死死按住谢妄心口暴走的齿轮。

沈星临：阵文启动了...

他喘息着指向地面，血色阵图正将机械虫群熔成金水。

沈星临：诸神黄昏...还真是中二病晚期...

谢妄的银发垂落在他染血的锁骨上，鎏金瞳孔逐渐恢复清明。

谢妄：白痴...

他忽然扣住沈星临的后脑，将人按向自己心口。

谢妄：闭气！

暗金齿轮突然弹出胸腔。沈星临在极近的距离看见，每个齿牙都刻着微型阵文，此刻正与地面的弑神阵产生共鸣。

谢妄的呼吸第一次出现剧烈波动。

谢妄：数到三，拔出来——

谢妄：一！

沈星临的指尖扣住齿轮边缘，暗红纹路顺着鎏金血液回流。

谢妄：二！

弑神阵的光芒暴涨，冷藏库顶棚开始坍塌。

冰棺碎片如雨坠落时，谢妄突然吻上他染血的唇。沈星临在震惊中听见最后一声——

谢妄：三。

齿轮离体的瞬间，时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沈星临看着谢妄的银发寸寸成灰，暗金纹路从皮肤表面剥离，忽然想起十八岁那个雪夜——这人也是这样，在卡车爆炸前用骨翼将他裹成茧。

沈星临：又要重置了？

他攥住飘散的光尘，弑神阵的轰鸣吞没了未尽的话语。

血色阵图中央，谢妄最后的残影凝成鎏金玫瑰。沈星临的鲜血滴落在花瓣上，激活了沉寂八十年的弑神阵基座。

沈星临是被粘稠的滴答声惊醒的。

他睁眼时正挂在半截断裂的通风管上，战术服左袖不翼而飞，裸露的小臂爬满蛛网状黑纹。

下方三米处，谢妄的银发浸在血泊里，骨翼残片像折断的刀锋插满墙壁，每片都蒸腾着鎏金雾气。

沈星临：真够狼狈的。

他试图翻身，却发现右腿被钢筋贯穿钉在管壁上。

腐臭味混着雪松冷香涌入鼻腔——整面西墙正在融化，混凝土化作沥青状物质缓缓下坠，露出后方森白的骨骼结构。

谢妄突然剧烈抽搐，右手死死抠住心口。暗金齿轮从指缝间凸起，表面刻满蠕动的咒文。

谢妄：别...过来...

他鎏金瞳孔里炸开血色冰晶，发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银灰。

谢妄：弑神阵...在改写代码...

沈星临掰断钢筋时疼得眼前发黑。落地瞬间，他看见谢妄后颈的疤痕正在增殖——原本狰狞的刀伤裂成十字星状，中央嵌着枚眼球大小的黑色晶体。

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：

银发少年被铁链悬在白骨祭坛，十二把冰锥刺入脊椎。

沈星临踉跄着扑过去，染血的手掌按在黑色晶体上。

黑暗如潮水漫上视网膜。沈星临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探入太阳穴，耳边响起双重混音："容器...同步率97%...

他反手将匕首扎进大腿，剧痛暂时驱散幻觉。

沈星临：给老子...滚出去！

谢妄的骨翼突然暴长，实质化的翼骨刺穿正在融化的天花板。

黑雾从裂缝倾泻而下，触及的追杀者瞬间化作白骨。

沈星临被翼膜卷到半空，看见裂缝深处若隐若现的白骨神殿——无数齿轮咬合而成的穹顶下，悬浮着与谢妄面容相同的鎏金雕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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