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尸间心跳27

井壁的锈铁在暗红纹路的灼烧下发出焦糊味，沈星临的靴底碾过迸溅的冰渣，听见脚下传来金属疲劳的呻吟。

谢妄的银发如蛛网缠住横梁，将他悬吊在摇摇欲坠的管道间。

沈星临：血债要收利息的。

沈星临舔去虎口渗出的血，鎏金与暗红的光晕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撕咬。

沈星临：比如你后颈那道疤的来历？

谢妄的瞳孔忽明忽暗，喉结滚动间，通风井深处突然炸开冰层崩裂的轰鸣。

蓝光水渍顺着管壁蜿蜒而上，所过之处凝结的尸蜡竟诡异地蠕动起来，像被唤醒的蛇群。

谢妄：它们来了。

谢妄的银发骤然收紧，将沈星临拽向右侧狭窄的检修口。

三具挂着冰锥的冻尸撞碎头顶的通风栅，腐肉间缠绕的暗红藤蔓正贪婪地吮吸着管壁的鎏金血渍。

沈星临的刀尖捅进冻尸溃烂的眼窝，黑血溅上谢妄苍白的侧脸。

沈星临：利息加倍——

他反手将人按在锈蚀的排风扇后，指尖抵住对方锁骨下狂跳的纹路。

沈星临：现在交代还能挑个舒服的死法。

通风井的铁梯在重压下发出垂死的呻吟，沈星临的战术靴碾碎凝结的冰壳。

九百具尸柜在脚下震颤，冰霜正沿着金属接缝诡异地消融，蜿蜒的蓝光水渍像一条发光的毒蛇钻进通风口。

谢妄：这边！

谢妄的银发扫过沈星临染血的下颌，发梢卷住他的手腕往右拽。

三具挂着冰锥的冻尸从头顶扑落，腐烂的指骨离沈星临的咽喉只差半寸。

手术刀寒光乍现，黑血喷溅在结霜的管道上。沈星临反手将谢妄按在锈蚀的排风扇后，他喘着气扯开对方风衣领口，指尖按在锁骨下跳动的暗金纹路上。

沈星临：你每次说谎，这玩意儿就烫得能煎鸡蛋。"

谢妄鎏金的瞳孔泛起涟漪，睫毛上的冰晶扑簌簌掉落。

谢妄：冰霜融化是因为...

话音未落，整排尸柜轰然爆开。

腐肉与冰碴如暴雨倾泻，沈星临拽着他翻身滚进通风管，后腰撞上凸起的齿轮箱时疼得倒抽冷气。

九百具尸体正以诡异的同步率直立行走，冰霜在它们脚下蒸腾成幽蓝的雾。

沈星临突然发现每具尸体的胸腔都刻着暗红符咒——与谢妄心口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
谢妄：血祭阵。

谢妄的银发在管壁刮出火星。

谢妄：它们嗅到同源咒术的味道了。

他的手掌贴上沈星临后心，寒意刺得人一激灵。

谢妄：闭眼。

沈星临反而瞪大双眼。暗金纹路自两人相触处暴涨，化作荆棘缠住最近的尸群。

被触及的腐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，暗红符咒在皮下疯狂扭动。

沈星临：你教它们的？

沈星临的刀尖挑开一具女尸的衣襟，露出心口溃烂的咒印。

沈星临：这纹路和你的简直像情侣款。

谢妄突然捏碎掌心的冰凌。寒气以他为中心炸开，扑来的尸潮瞬间冻成冰雕。

裂纹顺着咒印蔓延，沈星临清晰看见那些符咒深处有鎏金光晕流转。

谢妄：八十年前的血祭阵需要活人做阵眼。

谢妄的呼吸在低温中凝成霜花。

谢妄：现在只需要刻满咒印的尸体。

他的银发无风自动，发梢扫过沈星临手背的伤口，暗红血珠竟悬浮在空中凝成箭头。

尸群突然集体跪拜。沈星临的瞳孔映出骇人景象——所有尸体溃烂的喉管都在蠕动，黏腻的吟诵声层层叠荡："恭迎...吾主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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