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尸间心跳23 (2-1)

黑暗持续了不足一次心跳的时间。

沈星临的视网膜残留着时空碎裂前的最后一帧：谢妄鎏金瞳孔里炸开的血色涟漪。

失重感骤然被坚硬的金属触感取代，后脑勺撞上冰柜内壁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。

腐臭味裹着冰渣灌入鼻腔，他立刻意识到他们回到了原点。

沈星临：时空轮回？

他屈起发麻的膝盖，战术靴碾碎的冰碴簌簌掉落。谢妄的银发正以诡异的速度褪去血色，发梢垂落的暗金血珠在冰面凝结成微型玫瑰。

柜门外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，频率与记忆分毫不差。

护士长溃烂的声带挤出砂纸般的低语。

林晚：找...到...你...了...

谢妄的指尖按在沈星临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。

谢妄：不是轮回。

暗金纹路顺着冰柜内壁游走，在两人头顶拼出残缺的星图。

谢妄：是意识回溯。

沈星临突然扯开他染血的领口，锁骨下的玫瑰纹路正在皮下诡异地重组。

沈星临：你早知道会这样？

刀尖抵住对方喉结的瞬间，冰柜温度骤降，柜门缝隙渗入的腐液突然凝固成尖刺。

护士长的铁钩就在这时凿穿柜门。

柜门被撞击的巨响震得沈星临耳膜发麻。

护士长锈迹斑斑的铁钩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鸣响，每一次撞击都让本就稀薄的氧气更加灼热。

沈星临的后背紧贴着冰柜内壁，谢妄的银发垂在他颈侧，冷得像刀锋抵着咽喉。

沈星临偏头避开一缕扫过眼皮的银发，缺氧让他的声音沙哑。

沈星临：活人可没法十二秒才喘一次气。

他的战术靴碾碎冰碴的脆响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。

谢妄的睫毛纹丝未动，冰霜从领口爬上苍白的下颌。

谢妄：安静能省氧气。

柜外突然传来钥匙串的晃动声。

护士长的铁钩"咔嗒"划过锁孔，腐液从门缝渗入，在冰面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
沈星临的指尖摸到口袋里的医疗报告残页，纸角被汗浸得发软。那是他从第六间停尸房顺出来的，上面潦草地画着谢妄的侧脸速写，标注栏里打着血红的"高危"印章。

沈星临：高危实验体还兼职开锁师傅？

他故意将残页抽出一角，谢妄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缩，银发如活蛇般缠住他的手腕。

冰柜温度陡然下降，沈星临的呼吸在眼前凝成白雾，睫毛瞬间挂上霜花。

谢妄：你想让尸潮顺着血腥味找过来？

谢妄的嗓音裹着金属共振般的杂音，鎏金瞳孔边缘泛起血色。

沈星临这才发现自己的虎口不知何时裂了道口子，血珠正顺着银发往下淌，暗红纹路在伤口周围诡异地蠕动。

柜门突然被巨力撞击，凹痕几乎顶到沈星临鼻尖。

缺氧让视野边缘泛起黑斑，他扯开领口冷笑。

沈星临：再装......你体温都快把我冻成......

话未说完，谢妄突然扯下风衣纽扣。鎏金色的金属扣子滚过掌心，被他狠狠按进锁孔。

"咔！"

撞击声戛然而止。沈星临的瞳孔微微放大，纽扣表面浮起细密符文，与锁芯内的暗纹完美咬合。

护士长的嘶吼骤然变成哀鸣，铁链拖地的声响伴着腐肉坠落的闷响逐渐远去。

沈星临：哪儿学的......

沈星临的喘息混着铁锈味，他伸手去摸锁孔，却被谢妄攥住手腕按在冰柜顶部。

暗金纹路从两人交握处蔓延，柜壁上的冰霜炸裂成齑粉。

谢妄：保存体力。

谢妄的呼吸终于出现一丝紊乱，银发间闪过细小的电弧。

谢妄：纽扣里有我的血。

沈星临的拇指擦过他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。

沈星临：难怪护士长跑得比丧尸还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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