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栋楼的震颤愈发剧烈,沈星临踉跄着扶住手术台才没摔倒。
暗金液体从墙缝喷涌而出,所到之处金属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谢妄的银发在气浪中翻飞,鎏金瞳孔缩成危险的竖线。
谢妄:先离开裂缝区!
沈星临却反手抓住他手腕,指尖死死抵住那道疤痕,头顶通风管突然爆裂,暗绿色黏液裹着碎玻璃倾泻而下。
谢妄拽着他扑向墙角,黏液擦着后背溅在铁柜上,瞬间熔穿三层钢板。
谢妄:想活命就闭嘴!
谢妄的银发缠住沈星临腰腹,将他甩向震颤较轻的西南角。
沈星临的后背撞开一扇虚掩的铁门,腐锈的门轴在冲击下彻底脱落。
这里似乎是间废弃档案室。泛黄的纸页像雪片般在空中飘散,沈星临的靴底碾过某张纸片时,突然被粘稠的触感绊住。
半凝固的脊髓液正将碎纸黏合成诡异图案。紫外线灯从翻倒的柜子里滚出,蓝紫光束扫过地面的刹那,血渍突然泛起靛蓝色荧光。
谢妄:别碰那些.....
谢妄的警告被新一轮震波打断。
整面档案柜轰然倒塌,沈星临翻滚着躲开飞溅的木刺,掌心按住的纸片传来尖锐的刺痛。
剧痛让幻觉骤然闪现: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握着钢笔,暗红墨水在实验报告签下"赵明远"三个字,笔尖勾挑时溅出的墨点与眼前纸片完美重合......
沈星临:这些签名.....
沈星临攥紧纸片扑到相对稳固的手术台边,黏液正从天花板裂缝滴落在他颈侧。
沈星临:全是同一个人伪造的!
沈星临的指腹重重碾过泛黄纸页。
谢妄倚在锈迹斑斑的手术台边,鎏金瞳孔倒映着满地狼藉的碎纸片。
通风管滴落的黏液在寂静中发出"嘀嗒"声响,每一声都像是倒计时的秒针。
沈星临:所有签名都是同一支笔。
沈星临将拼好的实验报告摔在台面,纸页边缘粘着的脊髓液在冷光下拉出蛛丝般的细线。
沈星临:连笔锋转折的毛刺都一模一样——
他忽然用镊子夹起两张残片。
沈星临:看这个'赵'字末尾的勾笔,墨迹渗透纤维的纹路完全吻合。
谢妄的指尖划过"主治医师"签名栏,暗红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下微微发亮。
谢妄:或许连活人都算不上。
他银发间沾染的血渍突然蠕动起来,化作细小的金红色甲虫,抖动着翅膀飞向天花板。
冷光灯管毫无预兆地闪烁,沈星临抄起紫外线灯横扫过手术台。
蓝紫光线掠过暗褐血渍的瞬间,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划痕突然扭曲重组,像被惊动的蛇群般游走出潦草的数字片段。06:30的字样从血痂中浮起,紧接着是37.5℃的符号,最后显出一串断续的钢印编码——C-007-β。
沈星临:体温记录?还是实验时间?
沈星临忽然注意到手术台边缘的凹槽里凝着暗金色结晶,像是某种金属溶液干涸后的残留。
谢妄已经走向嵌在墙内的电子锁。生锈的键盘沾满腐肉碎屑,他苍白的指尖悬在数字键上方半寸,暗金纹路突然从皮下浮现,如活物般探入锁孔。
谢妄:0630375。
他报出数字的瞬间,沈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,这个动作太流畅了,仿佛有人提前将密码刻进他的肌肉记忆。
金属齿轮咬合的巨响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。十二柄手术刀从头顶刀架激射而出,寒光割裂空气的尖啸声中,沈星临本能地后仰,后腰撞上翻倒的药柜。
玻璃瓶炸裂的脆响里,他看见谢妄抬手迎向刀锋,掌心被利刃贯穿的闷响混着暗金血液滴落的"滋滋"声,那些血珠还未落地就在半空汽化,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。
沈星临:你对这里......
沈星临抹去溅到眼角的血沫,紫外线灯突然扫向谢妄颈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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