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字混着夜风送进来,安绾柠后颈的寒毛瞬间立起。这是母亲临终前教她的暗语,世上本该只有她们母女知晓。妆奁夹层里的药方突然变得滚烫,火硝二字晕染的羽毛状痕迹,此刻竟与三日前厉南初扔给她解毒的杜衡叶脉一模一样。
远处未熄的紫火突然"噼啪"爆响,安绾柠借着声浪掩护将药方塞回夹层。指尖触到夹层底部时,一块冰凉的硬物硌得她指节生疼——这绝不是原本该有的东西。
"哗啦!"
殿外突然传来铁甲碰撞声,比先前厉南初离开时更近更急。安绾柠猛地合上妆,螺钿表面的缠枝莲纹在她掌心留下一道血痕。血珠渗进纹路的刹那,整个妆奁突然"嗡"地一颤,底部螺旋纹渗出暗红的光。
"原来在这里。"
厉南初的声音贴着后颈炸开时,安绾柠才惊觉帝王玄色龙纹靴就停在她身后半步。他佩刀的红绸拂过她腕间伤口,沾了血立刻变得沉甸甸的。
"陛下折返,是要看妾身烧焦的袖口么?"安绾柠突然仰头,让月光直照在自己脸上。这个角度会让瞳孔收缩成最防备的状态,却也能看清对方眼底每一丝波动。
厉南初的刀鞘抵住她喉间,却用另一只手捡起那片螺钿残片。月光下,半枚地图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,而帝王袖口飘出的杜衡气味,此刻混着一缕不该有的银朱硫磺味。
"三根发丝。"他忽然俯身,鎏金护腕压得妆奁"咯吱"作响,"绾娘可知,前朝太医院用火硝伪造火时,最爱在药方里掺什么?"
安绾柠的指甲掐进掌心。母亲临终前咳在她手心的血沫子,此刻在记忆里突然变得滚烫——那里面分明混着银朱的颗粒感。
更漏声恰在此刻穿透残垣,厉南初的刀鞘突然撤开三寸。安绾柠听见自己血脉奔涌的声音,而妆奁底部螺旋纹的血渍,不知何时凝成一把钥匙的形状。
巡夜梆子敲过三更时,安绾柠混在倒药渣的宫女里出了冷宫。前头嬷嬷提的灯笼晃过西药库檐角,照亮门上新贴的值守名单——今日寅时当差的,正是常给弦月庭送安神汤的绿衣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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