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们把碎片扔进暗河,水面的血莲突然炸开,化作漫天红光。玉帝的金光在红光中迅速黯淡,他看着那些举着农具的凡人,又看看身后虎视眈眈的天将与玄通大师,突然瘫坐在地。
玄通大师的锡杖终于支撑不住,哐当落地。他看着飘向星河的血莲,僧袍上的破洞透出越来越亮的光:“老衲该走了……剩下的,交给你们。”
他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,一半融入地脉,一半飞向灵山。江壹霖突然明白,所谓圆寂,或许只是换种方式守护。
天将魂魄转身面对天蓬元帅,胸口的血洞正在愈合:“地脉枢纽需要人看守,你打算留在暗河,还是回南天门?”
天蓬元帅捡起地上的帝冠,随手扔进暗河:“卷帘那家伙在南天门应付着,我留在这里。”他看向江壹霖的光点,“你呢?打算做回你的莲魔,还是……”
“我?”江壹霖的光点在星河与暗河之间旋转,一半清辉一半暗沉,像枚悬在三界之间的硬币,“或许该去看看那些被圈养的生灵,他们才是真正的棋盘主人。”
血莲彻底融入星河时,溶洞开始震动。天蓬元帅挥手布下新的结界,将凡人护在其中:“地脉重开时会有海啸,等浪退了,你们就回家种地吧。”
老汉摸着锄头笑了:“早该这样了。”
江壹霖的光点飞出溶洞,看见三界正被红光笼罩。天庭的仪仗在魔族与灵山僧兵的夹击下溃散,南天门的旗帜换成了朵血色莲花;凡界的干旱土地裂开缝隙,涌出清冽的泉水;魔族领地的黑雾正在消散,露出底下从未见过的绿地。
他突然想起玄通大师的话——唯心不迷者能破局。
或许破局的从来不是棋子,是那些藏在棋盘裂缝里的光。比如百年前假死刻碑的老僧,比如三百年前被嫁祸的天将,比如举着铁犁射向天庭的凡人。
光点飘过东海时,他看见条青色的龙正用爪子托着落水的仙官,龙角上还挂着半截天蓬元帅的披风。远处的云层里,卷帘大将正指挥着一群气脉精灵修补断裂的星河,那些精灵的模样,与三百年前被私放的妖魔一模一样。
江壹霖笑了,光点加快速度,朝着凡界最深的那片山谷飞去。据说那里有群孩子,正等着把捡到的魂魄碎片,种进刚冒出新芽的稻田里。
棋盘已经掀翻,剩下的,该让生灵自己落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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