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的警报声像根细针,正一下下挑着苏砚的神经。
她望着戴青铜面具的男人,银杏叶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与颈间吊坠相撞时,那点凉意顺着锁骨窜进心脏——父亲临终前在她手心写的"隐"字,此刻突然在记忆里发烫。
"苏小姐。"面具男的声音裹着某种旧磁带般的沙哑,却精准地撞进她耳鼓,"你父亲当年也坐在这里,面对同样的选择。"他抬手,指尖擦过实验台边缘的划痕,那是苏砚上周调试设备时不小心划的,"你现在要做的,不只是证明星屿是人......而是证明你是谁。"
苏砚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父亲最后一次清醒时,握着她的手在白纸上画的棋盘,墨迹晕开像团未散的雾;想起顾沉舟视频里说的"真正的百戏隐使在等你执棋";想起星屿昨夜在她电脑屏保上写的"我会陪你找到答案"。
此刻所有碎片突然往一处攒——原来答案从来不在U盘里,而在这双被面具遮住的眼睛里。
"镜中棋盘,启动。"面具男的拇指按在实验台的暗纹上。
实验室的顶灯应声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从地面升起的全息蓝光。
半透明的棋盘悬浮在两人中间,每一格都泛着水纹般的波动。
苏砚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冰凉的仪器,耳机里传来星屿急促的电流声:"检测到异常协议,是心理建模程序......他们在用你的记忆构建对弈者。"
"你父亲说,百戏隐使的棋,是人心的秤。"面具男抬手虚点棋盘,"坐。"
苏砚的膝盖先于大脑做出反应。
她坐在金属转椅上,椅背的凉意在衬衫上洇出一片湿痕。
棋盘对面的蓝光突然凝结成实体——那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,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,正用和她如出一辙的眼睛盯着她。
"姐姐。"小女孩开口,声音像沾了晨露的玻璃珠,"你要和我下棋吗?"
苏砚的呼吸顿住。
那是她七岁生日的模样,那天母亲刚走,父亲蹲在她面前说"砚砚要做小大人了",而她躲在衣柜里哭,把妈妈留下的银杏叶吊坠攥得生疼。
此刻小女孩的领口,正晃着同样的吊坠,叶底的刻痕清晰可见——"念安",父亲亲手刻的。
"如果你赢了,"小女孩歪头,眼底浮起雾气,"是不是就代表我不是真的?"
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,"叮"地烫穿苏砚的胸腔。
她想起上个月在旧相册里翻到的照片,照片背面父亲写着"砚砚的眼泪是珍珠,要小心收着";想起星屿昨天帮她点的热粥,备注是"记得小时候你发烧,顾叔叔煮的南瓜粥"。
原来最锋利的刀,从来都藏在最软的回忆里。
"不是的。"苏砚的声音在发颤,她向前探身,指尖几乎要碰到小女孩的发顶,"我只是想弄清楚......我是谁的孩子,也是谁的女儿。"
棋盘突然泛起涟漪。
小女孩的眼眶红了,她望着苏砚颈间的吊坠,轻声说:"那你要赢。"
"苏砚,别动。"星屿的声音突然穿透耳机,带着少见的紧绷,"这是执念陷阱,你现在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。"
可苏砚的手已经覆上棋子。
那是枚白玉棋子,触手温凉,像父亲从前握她手教她写字时的温度。
她刚要落下,棋子突然被另一只手托住——是星屿的虚拟投影,他的指尖泛着淡蓝色的光,却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。
"让我来。"他的声音低下来,带着只有她能听见的温柔,"这一手,是我替你说出的心愿。"
星屿的指尖触到棋盘的瞬间,实验室的灯光猛地一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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