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利用待定系数法,将抛物线上已知点的坐标代入解析式,求出未知系数……”边说着,他边在黑板上工整地写着板书,解题步骤条理清晰,重点知识被红笔标注得格外醒目。
“君老师,有你家里人的电话。”林老师急匆匆地从教室外探进头来,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,打断了正在授课的君墨寒。
正在板书的君墨寒动作一顿,缓缓抬起头,看向门外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怔愣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套口袋,这才惊觉自己没带手机,不禁微微皱眉,随即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:“谢谢你了林老师。”
他快步走到教室门口,接过林老师递来的手机,转身走出教室,在走廊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后按下接听键。
“外婆,我说了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,尤其是白天……”君墨寒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,同时摘下黑框眼镜,用指腹轻轻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,紧接着是一道沙哑的声音:“墨寒啊,你外婆……去了。”
咚——
手机仿佛有千斤重,从君墨寒无力的指尖滑落,重重摔在地上。
他的身体微微颤抖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脑海中一片空白,双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,缓缓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,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。
*
呼啸的北风卷着碎雪扑在车窗上,君墨寒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,屏幕上还停留在老家邻居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。
飞机落地后,他顾不上取托运的行李,拦了辆出租车就往老家赶。
颠簸的车厢里,童年时外婆哼着歌哄他入睡的场景,与方才会议上挂断电话的画面不断交织。
推开老宅斑驳的木门,烧纸钱的青烟混着潮木衣柜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堂屋中央,外婆安静地躺在铺着蓝印花布的木板上,面容安详得像是睡着了。
君墨寒只觉膝盖一沉,膝盖蹭过冰凉的青砖,重重跪了下去。
"外婆......"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沙哑破碎,他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那张熟悉的脸庞,却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缩回——外婆鬓角的白发不再有往日的温暖,那双手也不再会抚过他的头顶。
墙角堆着还未拆封的保健品礼盒,塑料绳上沾着的泥土早已干涸,像极了此刻他胸腔里凝结的寒意。
*
灵堂里白幡低垂,摇曳的烛火在君墨寒苍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。
除了守夜的老人偶尔添些纸钱,整间屋子寂静得能听见香灰簌簌坠落的声响。
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,盯着通讯录里那个存了二十年却从未拨打过的号码,终于按下了拨号键。
"喂,谁啊?"电流声里传来陌生的男声,背景音隐约有麻将碰撞的哗啦响。
"我是君墨寒......爸。"他听见自己声音像砂纸磨过墙面,带着撕裂般的沙哑。
电话那头陷入漫长的沉默,久到他以为对方已经挂断,才听见对方略显烦躁的开口:"打电话是什么事?"
"外婆死了。"烛火突然猛地窜高,照亮供桌上外婆生前最爱的桂花糕。
"是吗......我们会回来的。"话音未落,电话已经匆匆挂断。
君墨寒攥着手机跪在蒲团上,直到膝盖失去知觉,仍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。
"我们会回来的"像句空洞的承诺,君墨寒二十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三天,所以他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。
寒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着窗棂,他数着香灰燃尽的次数,等过了三天又三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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