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见的帮助3 (2-1)

放学后，肖墨墨比平时走得慢。母亲开始服用新药后，情绪稳定多了，甚至开始提起要找份兼职。家里的气氛不再那么紧绷，但她依然习惯性地拖延回家的时间。

"墨墨！"

她回头，看到黄丽文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向她招手。

"老、老师好。"肖墨墨紧张地走过去。

黄老师今天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，发髻依旧一丝不苟，但眼神比课堂上柔和许多："最近家里怎么样？"

肖墨墨心跳漏了一拍："还...还好..."

黄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："你母亲按时吃药了吗？"

"您...您知道？"肖墨墨瞪大眼睛。

"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。"黄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，"这是市精神卫生中心的援助申请表，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。带回去给你母亲看看。"

肖墨墨机械地接过信封，大脑一片混乱。黄老师怎么会知道母亲的事？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家的情况？

"谢谢...谢谢老师..."她结结巴巴地说。

黄老师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："有困难随时找我。记住，学校应该是让你感到安全的地方。"

这句话似曾相识。肖墨墨突然想起，上周母亲听到黄老师名字时的异常反应。她鼓起勇气问："老师...您认识我妈妈吗？"

黄老师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："曾经认识。"她看了看手表，"不早了，快回家吧。"

走在回家的路上，肖墨墨的思绪乱成一团。黄老师和母亲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？为什么老师对她们家如此关注？

到家后，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餐。新药似乎起了作用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易怒，动作也从容了许多。

"妈，今天黄老师给了我这个。"肖墨墨把信封放在餐桌上，"说是精神卫生中心的援助申请..."

母亲的手顿了一下，然后继续切菜："黄丽文...她还是老样子啊。"

"您...和她很熟吗？"

母亲放下刀，擦了擦手："我们曾经是同学。"她轻声说，"最好的朋友。"

这个回答让肖墨墨震惊不已。她无法想象严肃的黄老师和敏感脆弱的母亲曾经是闺蜜。

"那...为什么..."

"人生很长，墨墨。"母亲的眼神飘向远方，"有些路走着走着就散了。"她拿起信封，"不过...这次我得谢谢她。"

晚饭后，肖墨墨帮母亲整理衣柜。在一个旧鞋盒里，她偶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两个年轻女孩站在大学校门前，笑得灿烂。一个扎着马尾，神采飞扬；另一个留着短发，腼腆羞涩。肖墨墨花了三秒钟才认出，那是年轻的黄老师和母亲。
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："文文和小雪，永远的好朋友，1998年夏。"

"妈..."肖墨墨拿着照片走到客厅，"这是你和黄老师吗？"

母亲接过照片，手指轻轻抚过那个扎马尾的女孩："那时候...我们约定好要一起当护士，一起救死扶伤..."她的声音哽咽了，"后来...发生了很多事..."

肖墨墨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怀念过去的样子。新药似乎不仅稳定了她的情绪，还唤醒了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。

"你应该谢谢黄老师。"母亲突然说，"这些年...她一直在暗中关照你。你小学转学，初中奖学金...都有她的帮助。"

肖墨墨呆住了。原来那些她以为是运气好或是母亲努力的结果，背后都有黄老师的影子。

夜深了，肖墨墨躺在床上，手机屏幕亮起。是四人小群的消息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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