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第五章《金笼雀·脐血锁》

青铜钥匙插入锁孔时，楚明澜腕间的金符突然灼烧起来。

皇陵侧殿的石门缓缓开启，露出里面七盏长明灯围着的冰棺。棺中躺着个穿皇后朝服的女子，双手交叠处放着个鎏金盒子——正是当年装她脐血的容器。少年突然发狂般扑向冰棺，猫瞳里淌下的血泪在冰面蚀出"癸酉"二字。

"阿娘别碰！"他尖叫着扯住楚明澜的裙角，"盒子里是..."

白猫残存的五条尾巴同时刺向冰棺，却在触及棺盖的瞬间结满冰霜。棺中女子的嘴角突然渗出黑血，在冰面上蜿蜒成符咒的形状——与楚明澜每日清晨在镜中看到的，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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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珏啃噬完右手小指时，黑丝已爬满半边脸庞。

地宫的黑暗里传来银铃声响，二十年前的楚院使蹲在角落，正用金针缝制一张人皮。每缝一针，萧景珏心口的凤凰纹就暗淡一分。

"陛下可知何为相思蛊？"老院使突然抬头，左眼的银铃叮当作响，"中蛊者会疯狂迷恋施术者的血脉至亲..."

他扯开衣襟，露出心口与萧景珏对称的凤凰纹。黑丝突然暴长，将两人紧紧缠绕。萧景珏的视野开始分裂，右眼看见的是老院使苍老的面容，左眼却看到楚明澜眉心的朱砂纹正在滴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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鎏金盒的锁眼形如婴儿嘴。

楚明澜将青铜钥匙插入的刹那，盒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啼哭。少年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，猫瞳里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——冰棺中的皇后正在融化，露出底下另一具更小的尸体。

"原来如此..."楚明澜抚过盒面精致的凤凰浮雕，"当年被取脐血的根本不是皇子。"

白猫突然跃上冰棺，用仅剩的四条尾巴缠住盒身。盒盖弹开的瞬间，整座皇陵剧烈震颤。里面躺着的不是脐带，而是半块玉珏——与萧景珏咳出的那枚严丝合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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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的日光穿透皇陵天井。

楚明澜站在光柱中，看玉珏在阳光下显现出隐藏的地图。少年蜷缩在阴影里，正疯狂舔舐自己手臂上渗出的金液——那是白猫断尾处流出的血。

"阿娘，该喂食了。"他痴痴笑着指向冰棺底部。

棺椁夹层里藏着个暗格，推开后滚出七枚卵形的琥珀。每颗琥珀里都封着只蛊虫，正是当年种入楚明澜体内的七情蛊原型。白猫突然扑上来抓破她的衣袖，露出手臂内侧的陈旧针孔——排列成北斗七星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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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钟响彻皇陵时，楚明澜找到了那口井。

井栏上刻着与枯树相同的"正"字，井水却泛着诡异的银光。少年抱着白猫蹲在井沿，将最后一条猫尾浸入水中。

"当年他们就是从这里..."

话音未落，井水突然沸腾。浮上来的不是骸骨，而是件绣着凤凰纹的婴儿肚兜。楚明澜捞起肚兜的瞬间，整座皇陵的长明灯齐齐熄灭。黑暗中，玉珏与鎏金盒同时发出血光，在空中拼出完整的八个字：

**"以母为皿，化子为蛊"**

白猫的第五条尾巴在月光下断裂，落地化作金针。楚明澜拾起针，看见针鼻上穿着根发丝——正是从她眉心血珠里抽出的那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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