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我的规矩来
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。程砚瞥见来电显示是学生会长林晟，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。

"程砚，下周模拟法庭的材料准备好了吗？"林晟的声音温和有礼，"听说你在解剖室晕倒了，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。"

挂断电话后，程砚发现周临川的灵体变得异常不稳定，耳钉闪烁着危险的红光："就是他手腕上的冻伤！虽然很淡，但我绝不会认错那种特殊的冰晶痕迹！"

程砚拿起《刑法》敲在周临川头顶——这次居然结结实实碰到了："指控学生会长谋杀需要确凿证据，而不是幽灵的臆测。"他翻开教材第307条，"教唆作伪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，即使你已经死了。"

周临川突然抓住程砚的手腕，冰晶耳钉迸发出刺目的蓝光："那就跟我签正式契约——你帮我找凶手，我保护你不被那些'意外'弄死。"他冷笑一声，"你以为解剖室的昏迷真是低血糖？"

程砚感到腕间的冰晶纹路突然发烫，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六岁的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，窗外飘着反常的七月冰晶，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玻璃上写下"活下去"。

"成交。"程砚听见自己说，"但得按我的规则来。"

法律图书馆的角落，程砚正在整理契约条款。周临川飘在他身后，时不时发出不屑的嗤笑。

"第二十条，"程砚写下最后一条，"禁止单方面解除守护关系。"

周临川的耳钉泛起粉色："这什么霸王条款？"他凑近看合同，冰凉的呼吸拂过程砚的耳尖，"等等，第十七条为什么规定'灵体不得在未获许可情况下穿透人体'？"

"基本隐私权。"程砚面不改色地合上笔记本，"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三十二条。"

周临川突然把程砚拽进两排书架间的死角。法学专著从架子上飘起，自动组成一道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开。

"有人跟踪你。"周临川的声音压得极低，"从出宿舍楼就开始了。"

程砚透过书缝看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在走廊徘徊，右手不断摩挲左手腕——那里隐约露出一道淡白色的疤痕。

"不是林晟。"周临川的耳钉变成暗蓝色，"但这个人身上的气息...和那天更衣室里的一样。"

程砚突然抓住周临川的手腕："契约成立后，我能碰到你对吧？"不等对方回答，他拽着幽灵冲出书架，径直走向那个可疑男生。

同学，"程砚亮出学生会纪检部的证件，"请问你在找什么资料？需要帮忙吗？"

男生明显慌乱起来："不、不用，我随便看看..."他的目光扫过程砚身后的空气，突然脸色煞白，"你身边...有什么东西？"

周临川的耳钉骤然亮起，男生手腕上的疤痕突然渗出冰晶。他尖叫一声撞开程砚冲了出去，留下一本笔记掉在地上。

程砚捡起笔记本，里面全是关于他的日程记录，最后一页用红笔画了个冰库的平面图，旁边标注着"七月十五日"——正是三年前周临川死亡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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