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银杏蜜糖

急诊室的自动门第N次滑开时，温言头也不抬地喊："腹痛去3诊室，外伤去5诊室，发热..."

"医生，我心跳过速。"

熟悉的低沉嗓音让温言手中的签字笔在病历上划出长长一道线。祁寒穿着深蓝色警用毛衣站在分诊台前，左手按着胸口，右手指尖夹着片金黄的银杏叶。

"这里不是心内科。"温言推了推眼镜，耳尖却悄悄红了。三天前他们在社区银杏林"偶遇"，年轻警官帮他捡起掉落的医学杂志时，指尖相触的静电仿佛还在皮肤上跳跃。

"但我只相信温医生。"祁寒把银杏叶放在分诊台上，叶脉间用针尖刺出小小的"7pm"。见护士转头去接电话，他迅速压低声音："今天调休，烤了杏仁酥。"

温言下班时，暮色已经浸透走廊窗户。更衣室柜门内侧贴着张便签——"左转安全通道，没有监控"——字迹凌厉如出鞘的刀。他刚踏入昏暗的楼梯间，就被拽进一个带着银杏清香的怀抱。

"你疯了？这是医院！"温言挣扎着去推祁寒的胸膛，却摸到对方毛衣下鼓鼓的硬物。

"出警记录仪早关了。"祁寒笑着掏出那个"硬物"，是包在锡纸里的杏仁酥，烤成银杏叶的形状，边缘还精心做出了波浪纹路。他掰下一小块喂到温言嘴边："尝尝？用你上次说的低温烘焙。"

甜香在舌尖化开的瞬间，温言突然被按在墙上。祁寒的吻比杏仁酥更甜，带着淡淡的咖啡苦香。"甜度刚好。"分开时，警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，"就是医生太不配合，心跳都没加速。"

"祁警官。"温言揪住他的毛衣领子拽回来，"你根本不懂怎么测心率。"

他们在消防通道交换了七个吻，直到温言的白大褂沾满银杏叶形状的饼干碎。祁寒用拇指擦掉他唇角的糖霜，突然正色道："下周我调去档案科了。"

"有人跟我说，想看银杏树活到七百年后。"祁寒把剩下的杏仁酥塞进他口袋，警用皮靴在楼梯上踏出轻快的节奏，"明天来警局后院？我偷了棵小树苗。"

温言没想到祁寒说的"偷"是真的。次日傍晚，他蹲在警局后院角落，看恋人鬼鬼祟祟地往坑里填土。"这是证物科那棵银杏的子树！你疯了？"

"物证编号0731，结案五年早该销毁了。"祁寒抹了把脸上的泥点，"再说，它多适合当定情信物——"突然噤声，迅速将温言拉到灌木丛后。

脚步声渐近，局长背着手踱到新栽的树苗前，弯腰看了看。温言屏住呼吸，感觉到祁寒的手正紧张地摩挲他无名指根部——后来他才知道，这是恋人想说"我爱你"时的小动作。

"长得不错。"局长突然开口，吓得两人同时一抖，"比证物科母树壮实。"老人家用鞋尖拨了拨土块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牌插在树旁：【警用植被 编号QY-001】。

等脚步声彻底消失，温言才长舒一口气："QY-001？"

"巧、巧合。"祁寒的耳根红得像警灯，"警用（QingYong）编号而已。"他手忙脚乱去掏水壶，却带出个丝绒盒子掉在湿泥里。

温言先一步捡起来。盒子里是两枚银杏叶形状的银戒，内侧刻着"7y"。"七个月？"他挑眉，"我们认识才五个月零..."

"七年。"祁寒突然抓住他的手，"七年后等这棵树第一次变黄，我要光明正大地..."后半句被温言用吻堵了回去，杏仁酥的甜香在两人唇齿间流转。

后来每当有人问起警局后院的银杏树为何长得格外好，祁寒总会一本正经地回答："定期施肥。"只有温言知道，每年秋天他们都会把杏仁酥捏碎埋在树根下，就像埋下一个个甜蜜的秘密。

而每当银杏叶开始泛黄，档案科的祁警官就会频繁"恰好"路过急诊科，口袋里装着新烤的杏仁酥，和一枚藏在糖霜下的戒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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